怎么招待?
剑星司距离遥远不是,问茶都没个桌椅板凳的。
其父顾九楼瞧着女儿俏皮鲜活的模样,哑然失笑。
顾长子遥遥望去,眉眼深邃:“父亲。”
“嗯?”
“小柔,不一样了。”
“是啊,判若两人了。”
坚韧而有力量。
蓬勃且怀野心。
“武侯此乃何意?”
傅颂宴不悦道:“我万剑山的劣迹弟子,剑星司为何收去?”
“自是因为,剑星司,专收万剑山心碎弟子了。”
楚月看着傅颂宴,收起了脸上的笑,沙哑低沉的声如闷雷般:“当然,傅颂宴和畜生不得入我剑星司的门。”
“你——”
傅颂宴怒指楚月,剑气澎湃,却也充满忌惮不敢肆意妄为。
他既是背靠傅苍雪这棵大树,对付武侯,自要打蛇打七寸的智取。
“武侯,还真是了不得的血鬼呢。”
傅颂宴道:“武侯、楚帝夫、慕倾凰都是血鬼,而且此前对付瘴气,拿走了家师傅公和白龙王的佩剑及两方至宝,武侯,该归还了吧。”
“哦。”楚月百无聊赖伸了个懒腰,又邪又痞,不以为意地懒洋洋道:“葬送在瘴海了,不如,送你去找找?”
傅颂宴对上那样一双血眸,如坠冰窖,浑身写满了寒意,登时席卷四肢百骸。
“咳——”傅苍雪低低地咳嗽了声。
白龙王眼神阴沉。
谁能想到,武侯会众目睽睽行无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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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用不到她和傅苍雪的至宝佩剑,却不肯归还。
当真是个地痞小人。
傅颂宴听得家师咳嗽的声,当即就心领神会。
他把矛头放在血鬼之上,眼睛锋利地看着楚月面庞的血鬼烙印。
往后退去一步,拱手颔首道:
“烦请武侯,解释为何会成为血鬼。”
他把诸多人否定的事,一句笃定的语气就成了不容有改的事实。
落九筝攥紧了手中的剑,“什么血鬼?你说是血鬼就是血鬼了?那我说你眼瞎,你便真是瞎了眼了?”
傅颂宴往后退了一步,忌惮地看着落九筝的剑。
这可是上界之尊。
他自是没有面对叶楚月的从容嚣张。
只因他的境地在叶楚月之上。
“轰!”倏地,一道剑气骤劈而过,横着从傅颂宴的眼前划过。
他只听见龙吟之声,仿佛从遥远的天际而来,还伴随着犹如古老丛林精灵叫般的剑鸣,剑气毫无征兆地扑面而来,强悍到令人窒息,浑身僵住,四肢紧绷,竟做不出半点回应闪避,只能入木桩子般杵着一动不动。
剑气绽放白色的光,吞噬了天地四方,视野彻底地消失,被剧烈刺目的白光占据侵袭,野蛮而霸道,有冷血残酷之意,擦着他的瞳仁而过,瞬间血流如注,覆满了脸。
“啊啊啊。”
傅颂宴低吼惨叫出声,接连不断地往后退去。
因失了光明,双足互绊摔倒在地。
他的手捂着眼睛。
非但如此。
他的剑魂,也被剑气斩灭。
他甚至无法恐惧地看向出手的那个男人。
夜墨寒来到了楚月的身旁,墨色的袍摆弧度轻微垂落。
好看的眼眸,犹如镶了细碎钻石的紫色星河。
在看向傅颂宴的时候,只有无尽的杀伐之气,带起刺骨的寒风。
他半抬着眼皮,不经意地扫过了双目失明剑魂破灭的傅颂宴,低声说:
“好了,瞎了。”
“………”
四方天地,寂静无声。
“师父,师父……”傅颂宴慌张无措。
傅苍雪盛怒之下,蓦地出手。
“下界小儿,焉敢动我万剑山弟子!”
夜墨寒却是嘲讽地看着他。
楚月戏谑地勾着唇,不动如山。
只见苍劲威猛的力量汇聚成了一柄箭,从傅苍雪的后背穿去,自前胸掠出带血的尖锐锋刃。
山主声如洪钟道:“诸君,万剑山不幸,出此眼瞎心盲的顽劣,适才,已找出万剑山傅苍雪作恶的证据,待安定过后自会宣告四海。”
傅苍雪颤动着身体,口中汩汩地吐血。
他机械般,一寸一寸地回头看,银白的眼充斥着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