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正襟危坐,手执朱笔,一连五张,都是信口胡言的卷子,甚至还有白卷……
何苦来哉!
秦枫摇摇头,但也不以为意,后世公务员都不乏交了一百块钱走个过场,上午考了下午不来的那种人,何况是古代,更何况是已经数年不开科举的大明,很多人对自己的学问没有认识,还真以为看了几本话本,能写几个字,就可以科举入仕了?
“孙大虎,不中。”
“张千,不中。”
“吴三六,不中……”
不论如何,科举是严肃的,县试也是严肃的,秦枫声音平稳,飞快地在一张张试卷上红笔打叉,然后将卷子放到一旁,同步念出名字,一开始就是一连串的不中,让县学中等待阅卷结果的气氛,顿时平添了几分紧张。
这是县试,这是科举啊!
混赖过去,是不可能的。
秦枫的威望下,没人敢喧哗作怪,听到结果之后,这些人虽然有些沮丧,但大约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便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给秦枫一躬身,然后在专门衙役的引导下,退出县学,结束了这次重在参与的科举之旅。
不过很快,振奋的消息便传来了。
约莫十几张不中的卷子之后,秦枫眼前一亮,随机泛起微笑。
自己的学生,当然认识笔迹,但秦枫举贤不避亲,只看答卷内容。
前两道四书和经义题,中规中矩,后面关于案例的剖析和决断,虽然略显稚嫩,但也算平稳中正。
这个年龄,能有这样的见地,颇为不易。
或许,是姐姐死去的那件事,给了这孩子极大的挫折,也同时给了他极大的成长,或许这便是命运的某种残酷的公平。
“徐鼎臣,甲等下,入府试!”
噫!
忽然从一片“不中”当中,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全场顿时起了一阵微微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