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在接旨的时候刘焉并没有出现,因为他正在房间里装病,不然还真不好面对自家侄儿。“快,玄德马上就要来了,元若你说我脸上该没有破绽吧。”沈阎看了一眼那不断在掉脂粉的白皙脸颊,嘴角不断抽搐。“主公,粉擦多了,赶紧用手绢擦一下,也不好让玄德在外面久候。”
“你说的也是,重点是感情戏,要哭得伤心才行。”听到刘焉的话,一旁的沈阎暗地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开心就好。只见刘备带着关羽、张飞、郭嘉、戏志才四人走了进来,发现屋里的汤药味甚重,看到自家叔父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嘴里不断的小声哀嚎。
演技在线的沈阎快步走到刘焉身边,轻轻的摇了摇他,小声的说道。“主公,请节哀,您心心念念的玄德回来了。”只见床上的刘焉睁开了眼睛,艰难的看了一眼刘备,泪水一瞬间就夺眶而出,开始嚎啕大哭。“玄德我儿终于回来了,叔父好想你呀。”
这是什么展开,给本来还想问些事的刘备整不会了,只能快步走到刘焉身边抱着他温言抚慰,询问发生了什么,但刘焉就是不说,只是一直在哭。好队友沈阎立刻配合道。“玄德有所不知,主公的两位公子前段时间在洛阳遭人暗害,故而这才病倒,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在请示主公后才赶紧将你叫了回来主持大事。”
刘备闻言气得咬牙切齿,问沈阎道。“可知仇家是谁,我必替两位兄弟报仇。”沈阎叹了一口气,回复道。“据说是洛阳附近的一处山匪,官府已经将他们悉数捉拿下狱,不日就会处斩,就是可恨那些贼子将两位公子杀害后还点了一把火。”
沈阎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场中的众人都懂了,刘关张三人都没有怀疑,面露悲色,只是郭嘉和戏志才是一个字都不信,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估计接下来就要到刘焉表演了。
果不其然,这时刘备怀里的刘焉艰难地开口。“玄德不必烦心这些事,叔父虽然年纪大了,但这点事还是抗得住的,这是他们的命,也是我的命,你也不必为这事过于伤心,一应后事早已办理完毕,稍后去家里上炷香即可。”
刘备面带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后刘焉继续说道。“朝廷的任命想必你已经知晓,我知你心中忧虑,今天喊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自范儿和诞儿去后我身边就剩两位幼子,家里其他亲戚实在也是没有成器的,而且他们我也信不过,所以想为你谋个好差事。”
沈阎在旁边助攻道。“玄德,外面的人都骂主公是个挖大汉根基的贼子,说你这个州牧是买来的,可这是有隐情的呀,一来是这朝堂之上被高门大户把持,党派林立,像你师卢子干、蔡伯喈这等一些真正想做事的人整日在那泥潭里寸步难行,就连郑康成那样一心传播学识的人也被忌惮苛责。”
“自黄巾乱起,世家就趁机解禁了地方武备,一个个私下招兵买马,内中暗藏祸心,这次你出去也看了,那些起义的人其实大多都是被逼到活不下去的可怜人,一些野心之辈甚至不愿意看到乱子被扑灭,故意逼着百姓反叛。”
“所以这废史立牧的提议就算主公不说,也会有其他人提的,但到那时宗室之人是拿不到什么好地方的,与其便宜外人,还不如先为自己人谋利。为了替你某得这州牧之位,主公他甚至掏空了自己祖辈积攒下来的所有财产,如今还不如我沈某人家境殷实。”
刘焉深深叹了口气。“元若,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不是说了要保密。玄德虽与我叔侄相称,但我是将他当作亲子看待的,父母爱子为之以计深远,这不是人之常情么,不要在提此事。”
沈阎赶忙口称失言,向刘焉请罪,被一旁哭得稀里哗啦的刘备给阻止。“要不是先生告知,备竟不知道叔父为我如此殚精竭虑,刚才还为一些流言困扰,真是不孝呐。”
刘焉抱着刘备,出声安慰道。“将幽州交给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今秋胡人必来侵扰,朝廷那边看来是指望不上的,叔父也老了,根本没有精力应付这些事,所以我想为这里的百姓选一位年富力强,又有能力的人,让他们免于兵灾。至于其他人怎么看,怎么想,说实话我是不在乎的,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我刘君郎纵是遗臭万年又有何妨。”
不提如何感动的刘关张三人,郭嘉和戏志才不断在心里大呼这场戏演的精彩,合着就任益州牧委屈你刘焉了是不,而且他两个儿子死的太过蹊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其中必定有鬼,但他们懒得深究,这背后要是没有那个张良参与,他们名字都倒过来写。
再聊了会随后刘焉就让他们离开了,等几人走出去后他一下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这时沈阎问了一句。“主公,你说他们信么。”刘焉活动了一下手脚,回答道。“信不信不重要,反正台阶都给我侄儿找好了,他只要顺势下来就行,要知道我年轻时可没人这般替我着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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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公子怎么办,以后就让他们这样隐姓埋名的活下去么。”刘焉从旁边的水盆里拿起毛巾擦了擦脸,然后在口中塞了块糕点,边吃边说。“以后再说,他们两个都被儒家那群老头教成了好好先生,一点个性与主见都没有,先在张良身边跟着做事吧,能学到那孩子一成的心眼就够了。”
“对了元若,你最近也辛苦了。你侄儿的事我没有忘记,但是张良说最好让玄德来任命,所以就委屈了他几天。不过我走之前会将刘其发配到渔阳最前沿的县城,也算是为你出口恶气。”沈阎听完后感动的拜伏在地,被刘焉一把拉了起来。“元若,何故如此,你我之间不兴这个,在我去西蜀前你派人将那里的情况摸一个底,先拉拢一批人让我过去站住脚,剩下不听话的等我过去慢慢收拾他们。”沈阎点了点头,随后就出去做事了。
等到房子就剩刘焉一个人时,他打开暗格,取出暗线送过来的最新消息,刘宏死了,谥号为灵,那些世家正在拉拢大将军何进计除十常侍。“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
“这些蠢货要杀人连我留在宫中的人都瞒不过,注定要失败。简直和张良没法比,这小子眼睛多毒呐,一出手就将司马德操那老儿两个最优秀的弟子给掳来了,人一旦进了张家村,估计想回去就难喽。”
没错,知道这件事之后刘焉别提有多开心,他一向对司马徽以及其背后的司马家族无感,表面上无欲无求,个个都是风流名士,背地里谁知道呢。但他们是忠是奸,是好是坏都与自己无关了,自有人去折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