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太监的话,范芷萱这悬着的心突然放回了肚子里,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身下有些泥泞,方才自己却是被眼前这个小太监吓得失了禁。
等范芷萱回过神来,便是大怒,她一拍桌几,尖声道:「你这个狗东西,竟敢在本宫面前装神弄鬼,惊吓本宫,其心可诛,罪不可恕,来人,将此僚给本宫拿下,重打五十大板!!」
小太监还没高兴呢!突然又听到如此噩耗,但见皇后范芷萱一双凤眸之中满是怒火滔天,吓得他赶紧求饶,但是范芷萱方才被他那么一吓,心觉大失脸面,决计不肯饶他,连之前汇报的事情也不愿再听,一挥手,就有太监将此人堵住口直接拖了出去。
元春刚回到这边,却见范芷萱身边最得宠的小太监就被人驾了出去,不由一愣,心里满是狐疑,不过片刻功夫,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她又不敢问,又回到了自己的小地方,轻声一叹,拿起一本佛经又抄了起来。
却道刚走出坤宁宫大门的贾琙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嘴角一勾,眼底划过一丝玩味的笑意,最后在和元春道别的时候,发现元春的右手上有几处茧子,除非终日握笔杆子,否则决计不会有这样的事儿,他暗猜范芷萱这个婆娘不老实,于是就又施了些手段。
之前戴权在和他来的路上,已经暗示了一些,元春即将被封赏的意思,当然非常的隐晦,是故他也没再大动干戈,凡事都有个度,自己前几日闹出的动静也已经算是大了,没有必要再因为这几日去大闹一场,这一次不过是单纯的出口气罢了。
又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贾域离开了大明宫,徐远辉并着四五个亲卫早就在宫门外等候,见到贾域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将军!」
贾琙轻轻点了点头,出声问道:「我让你们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徐远辉轻轻点了点头,贾琙又问:「那些匠人们都是怎么说的?这个时节能否开工动土?」
徐远辉答道:「那个领头的说,不推荐这个时节动土,若是我们坚持,他们也自无不可,另外修葺坟茔还需要选择一个黄道吉日,这个他们并不知晓,需要我们自己挑日子!」
贾琙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轻声回道:「我知道了!」
方才他安排的正是给自己的娘亲修葺坟冢之事,甚至也打算替她去讨个诰命,这个时代的女人,最有面子的东西,只是有些遗憾,她终究是走的早了一些。
至于陵地,黄道吉日,风水堪舆等事情,他也有了人选,这个时代,器械还比较落后,这件事儿倒也急不得,等开春之后再说吧!
随后接过徐远辉递过来的马缰绳,贾域便翻身上马,众亲卫也紧随其后,大道回府。
冠军侯府,一间暖阁中,一个身着道袍的俏道姑,脸上满是无奈,看着坐在身前的女子轻声道:「彩鸾姑娘,我敬你是他的人,才百般忍耐,你可不要得寸进尺,不过是个诗会,你都想着偷奸耍诈,就不怕他知道了生气,诗书这样的东西,读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与其你缠着我做这些无用功,还不如去多读些书呢?」
彩鸾听到读书这事儿,脸色一僵,她哪里就是那种性子,要她读书,还不如杀了她呢!
之前贾琙上朝的时候,她被香菱坑了一把,就想着能不能剑走偏锋,找妙玉来问个卦,提前准备两首诗词,也好不至于出丑,但是妙玉说什么也不依,像这种偷奸耍诈的手段,妙玉自来是厌恶,怎么可能帮这个忙。
彩鸾见妙玉不肯出手帮忙,倒头就往身后一躺,有些泄气地说道:「那这次我还是不去了,省的到时候丢人!」
妙玉无奈的摇了摇头,「哪里就丢人了,佛经说众生平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位置,就像昨日,你们出去,他不是只带了你去,其他人谁也没带,你又何必拘泥这个东西!不过是一句诗词,好也罢!坏也罢!充其量不过是怡情养性的,别人说一句晴空一鹤排云上,你说一句大火烧了毛毛虫又怎么样?日头明天还是挂在那里,大江依旧东去·,他还能因此看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