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发出诘问。
“三大家族的粮食是……是……”
周光吉在楚嬴锐利目光的逼视下,竟有些慌了神,是了半天,依旧给不出答案,下意识看向李泰。
“肯定是他们入冬前就储存好的!”
奈何他无疑高估了李泰的应变能力,后者情急之下,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
楚嬴顺势抓住话里的把柄,冷哼一声:“连民间商人都知道入冬前提前备粮,你等身为顺城主官,反而还不如一群商贾看得长远?”
顿了顿,毫不留情嘲讽道:“如此尸位素餐,荒废政务,懈怠民生,还有脸说造福百姓?
“岂不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厚颜无耻,狼心狗肺八个字,才是你等最好的写照!”
“你!”
周光吉瞬间老脸涨红,恨不得一把掐死李泰,咬牙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下火气:
“殿下何故骂人?你是知道的,彼时吴狼当道,一手遮天,他们要操纵粮价,岂容下官轻松调粮?”
“再说,那些冻绥而死者,多为流民乞丐,其中不乏关外蛮族……”
“所以,你就可以坐视不管了?”
楚嬴打断他,神色前所未有的冷肃:“周光吉,你真以为本宫不懂你那点小心思?”
“你身为一州主官,不思辅君报国,安邦兴民,反因一己之私,放任吴狼残暴生灵。”
“不敢争取民生,却敢坐视上千百姓冻绥而亡!此为无德。”
“不敢伸张正义,却敢任由刑案堆积民怨激愤!此为怠政。”
“不敢开罪豺狼,却敢单枪匹马跑到本宫面前兴师问罪!此为欺狂。”
寒风中,他黑发飞舞,白衣飘摇,锋锐的双目睨视着周光吉,每怒叱一句便顺着台阶往下踏出一步,气势愈发凌厉:
“尔之所为,罪孽深重,为官四格,守、正、才、年,更是无一可堪稽考,事到如今,你还有何面目赖在任上,继续为祸一方!”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