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元冷笑道:“我等跟随丞相征战南北,历经风霜,不似尔等南人娇气,些许风雨有何惧哉?”
话音未落,雨势陡然增大,这暴雨来得极其突然,夹杂着狂风,岸上火把早已熄灭,四周陷入黑暗之中。
“兄台,兄台,你还在否?”翟元大声叫喊,但再无回应。
岸堤上一片空阔,无处避雨,曹军一片大乱,眼前一片漆黑,天地间只剩风雨之声。
翟元蹲在岸堤上,浑身湿透,铠甲愈发沉重,雨水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心想此时就算那些人来破坏河堤,也来不及了,抹黑爬起来传令撤退,到营中去避雨。
士兵依次传令,在黑泥水中连走带爬,依次而行,不知摔了多少次,有人在黑夜中滚落河堤,凄厉的惨叫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爬到河岸,一名士兵在污泥中找到翟元,传曹丞相之命,迅速挖开河堤,疏通白河。
翟元听了好几遍才听清,忍不住大骂:“去他奶奶个熊!”
辛苦挖了一天一夜,十几人被冲到下游生死不明,好不容易堵住河道,现在又要掘开,这不是脱裤子放屁?
不止翟元,曹军也都心中诅咒曹操十八代祖宗,也不知曹操是否能找到他的祖宗为何人!
此时雨势还不见停歇,只听得波涛之声越来越响,黑暗中不辨方向,这要是挖开河堤,谁都别想活了。
翟元听得心惊肉跳,连大营也不敢驻留,命士兵顺着河岸抹黑撤退,只等山洪倾泻,河堤自然就会冲垮。
甘宁派人抹黑爬上岸堤,打探到曹军连夜退去,也带兵回营复命。
刘琦早已睡下,诸葛亮亲自到河边查看,见白河未曾上涨,才放下心来,准备回帐歇息。
张飞正好巡营归来,疑惑道:“夏天不见打雷,军师何以料定半夜会有如此大雨?”
诸葛亮站在营门口,一阵冷风吹来,长袍飞舞,淡淡道:“为将者,不通天文,不识地理,不知阴阳,不掌兵势,乃庸才耳!”
张飞一怔,诸葛亮已飘然而去,回头见甘宁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两人同时伸手指向对方,异口同声道:“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