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难道相爷是怀疑韩节度使另有异心?”周文宇皱眉道。

“谈不上!”中年男子轻笑摇头,“某只是说,眼下这群贼寇身怀重甲,此事有些蹊跷。

再说相爷既然出手一次,韩节度使如今又无兵权。

且此番平定火匪,还是让您出手,可见相爷对韩节度使还是比较放心的。

只是相爷一番好意,这韩节度使怕是不一定领会啊!

养寇自重的道理,将军不会不懂吧?”

听到这里,周文宇已经是了然,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思忖之色。

“先生,看来这韩节度使还是不死心呐,只是他都一大把年纪了。

明知斗不过相爷,何须还在苦苦挣扎?”

闻言那中年男子却是淡淡一笑,“将军,可还记得十年前韩节度使在朝中为岳帅仗义执言,鸣不平?

满朝诸公,如他这般的也就屈指可数吧?

人呐,一旦老了就会想着身后事。

你瞧瞧岳帅,死了也就死了,这满身恶名。

岳帅有没有罪,这天底下谁不清楚?

所以啊.....人家要的可不单单是兵权,而是一个他死后,他韩家不至于落得和岳帅一样的下场。

养寇自重,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可惜做的有些太明显了。

如此军容的贼寇,有重甲,当真是把大家都当傻子。

不过将军,想要拿捏他韩节度使,还须那贼寇的甲胄。

是否出自韩节度使,看看那甲胄的烙印来源,自可辨别真伪。

如若能拿下那贼首,更是重要的棋子。

将军有时候手里攥紧一些东西,对将军只有好处。”

听着眼前这中年人的描述,周文宇只觉心惊胆战。

这群文人玩弄心机当真是脏。

不过还好自己用文人对付文人,如若没有这位幕僚,自己追随相爷,一旦出事怕是要被当成弃子。

想想韩节度使,他就一阵感慨。

武人之间多少是有些共鸣的,韩节度使乃当世名将。

如此战功赫赫之人,如今竟然为了在相爷鼻息下苟活,也只能动这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