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道:“莫非是有人出手制止了凶手?”
谷雨端详着手中的匕首,忽地笑了笑:“你的猜测八成是对的。”
“这么说这人是在帮我们?”潘从右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一把匕首在黑夜之中准确地击中刀柄,破坏凶手的刺杀,你能做到吗?”
谷雨脸色尴尬地摇了摇头,潘从右转向小白:“你呢?”
小白咧了咧嘴:“白日或许可行,但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准头做不到如此精确。”
潘从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武艺高深,却不肯轻易现身,他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
小白注视着船头前方的水雾,影影绰绰,看不真着,正如他此时的心情,不禁气馁道:“这实在是我所经历过的最为诡异、费神的一趟旅行。”
夜深了,谷雨了无睡意,他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沿着船舷游走,水汽迎面而来,不久后脸上、身上已是湿漉漉、凉冰冰的。他弓着身子,几乎贴到地上,在昏黄的光线下寻找着什么。
一边找一边在思考,动作缓慢,表情呆滞,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站起身,垂着酸疼的后背,喃喃道:“不应该啊...”
“官爷,还没睡呢?”
谷雨回过头,却见老黄提着气死风灯慢腾腾地走过来,谷雨连忙道:“老人家,您也没睡啊。”
“劳苦的命,”老黄苦笑:“我在舱室见有人影在船上晃动,便下来转转,今天晚上不太平,若是坏人作恶老朽豁出命去也要把人抓了。”
谷雨歉意地道:“给您添麻烦了。”
他看向远处高耸的艏楼,果然见舱室中似有人影,喃喃道:“你和船老大辛苦得紧,若不是皇命在身,也犯不着星夜兼程。”
老黄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老朽白日操船,你们见得多了,但是最辛苦的反而是船老大。”
谷雨点点头,老黄望着水面上的水汽:“今夜水雾大,航行艰难,为了安全起见入夜前已经降了半帆,但还是超乎意料,老朽特地给船老大掌掌眼,官爷尽管放心去睡,有我在,保管这船行驶得平平稳稳。”
谷雨笑了笑:“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