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樊志华伸手接包袱。
傅通却没有松手:“这句话也如实告诉邓知县。”
樊志华心中咯噔一声,傅通瞬也不瞬地盯着他,他竟有些慌乱,点了点头:“我一定转达。”
傅通这才送了手,樊志华将包袱背在背上,拱了拱手快步离去。
客栈中,邓文翰正在等着他,樊志华将包袱交给他,邓文翰打开包袱皮,笑了:“平素总在我面前哭穷,这老小子家私不菲,倒瞒得我好苦。”
樊志华没有笑:“大人,傅通好似有所怀疑。”
邓文翰满不在乎地道:“怕什么,傅家家产万贯,远不止这些。”
樊志华惊道:“还要去?”
邓文翰笑容不减:“最后一次。”
樊志华急道:“可他已经起了疑心。”
邓文翰笑意转冷:“我还怕他不起呢。”
县衙值房,谷雨见小青站得笔直,两手攥拳,脸部线条僵硬,这分明还是个孩子,不知为何谷雨想起了彭宇,两人的眼睛底色都很干净,那是还没有被荼毒的印记,他的语气温和下来:“小青,这里便是你们的县衙对吗?”
“是,”小青咽了口唾沫,盯着谷雨手中的刀:“这是三班弟兄们上值、待命、休憩之所。”
“我知道。”这里虽比不上顺天府府衙值房的宽敞,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墙上悬挂的兵刃、简陋的床铺、连那一股难言的汗臭味、脚臭味都让谷雨倍感亲切。
“你如何知道?”小青挑起眉头。
谷雨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三班领了什么命令,为何满大街抓人?”
小青如实道:“县太爷的命令,据说黑山寨的山贼绑了四十余口,班头奉命全城搜捕。这些人当真该死,被绑的并非有钱人,而是来自贫苦家庭,山匪绑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