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谷雨却笑了起来:“邓知县可是朝廷的官员,又非白身,没有证据动不得刑,”随即收敛笑容,担忧慢慢爬上眉头:“潘大人担心此番打草惊蛇,邓知县为求自保,或许会...会...”
“杀人灭口!”傅晋闲替他说了出来。
“哎。”谷雨苦涩地点点头。
小白远远地看着谷雨装模作样,轻声道:“这小子原本就这么奸诈吗?”
潘从右道:“小谷捕头曾跟我说过,他是董心五的关门弟子,这身本事是老神捕一招一式喂出来的。”
小白吐了吐舌头:“平常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哪知道竟也是个坏心肠,我以后可得防着他。”
“不用,”潘从右笃定地道:“你只需真诚待他,他是不会令你失望的。”
那边厢傅晋闲神情纠结,嘴唇翕动,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谷雨也不催他,只默默等待着,过了半晌傅晋闲终于道:“我愿意说,你们得答应救出我爹。”
“可以。”谷雨点了点头。
傅晋闲想了想:“小的不喜诗书,我爹却不以为然,他做了半辈子生意,即便家财万贯,也始终要看别人脸色行事,因此对我寄予厚望,远近闻名的先生被我爹挨个请到家中,奈何小的资质愚钝,读书实在不在行,前几年参加过几回县试,结果屡试不中,铩羽而归。我爹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他与知县邓文翰往来密切,一次酒宴中向他诉苦,那邓知县却微微一笑,让我爹回家准备五百两雪花银。”
“邓文翰竟敢公然索贿,无耻之尤。”小白气道。
樊志华道:“我们这位邓文翰在县里有个诨号叫鬼见愁,税课、铁冶、土地、递运、司法,就没有他不插手的,高邮县有句话:没有十两银,休进县衙门。”
傅晋闲也道:“我父亲常道不怕这邓文翰索贿,最怕的反而是怕他不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