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柜!陆掌柜你在吗?!”铺子中浓烟弥漫,辛辣之气直冲鼻腔,胡时真边咳嗽边用力将水盆拍打得铛铛响,嘶声喊道:“陆掌柜的,你在不在?”
“在!”
胡时真循声望去,却见楼梯口一名女子仓皇地跑下来。
陆诗柳疲劳至极,一直到外面吵吵嚷嚷才惊醒了她,手忙脚乱穿上衣裳,正想从阁楼上下来时,恰好撞见胡时真。
胡时真大喜:“快跟我走,否则小命难保!”伸手将陆诗柳拉住,转身向来路跑去。
此时门前再度被火舌封上,一道火墙阻挡了两人去路。胡时真咬牙切齿地看着,忽地一把拉过陆诗柳,将她抱在怀中。
陆诗柳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你疯了?!”
“得罪了!”胡应真将她头面裹在怀中,两臂紧紧护住。紧走两步,忽地一跃而起,两人身体从火墙中穿插而出,尔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哟!”陆诗柳摔得头晕目眩,踉跄着从地上爬起。
街坊们纷纷围上前:“陆姑娘,没事吧?”“陆掌柜的,有没有伤到哪里?”
陆诗柳四下看看,没有发现伤痕,心有余悸地摇摇头:“你没事吧?”问的是胡时真。
胡时真从地上爬起:“我没事。”
陆诗柳眼见大火蔓延,目光中露出惊骇之色,从地上捡起水盆,冲入火场。
胡时真顾不上疼痛,撒腿便向远处跑去,慌慌张张跑到白铺,正巧有兵马司和巡捕营的人马在此休憩,为首的正是那叫张弛的小伙儿。待胡时真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明情况,张弛当即就急了,点齐人马带上装备,跟在胡时真身后浩浩荡荡而来。
这些官兵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水龙喷射出小臂粗的水柱,迅速将火势压制住,盏茶功夫便不见了明火,唯有缕缕青烟和焦糊的味道弥散在夜空中。
陆诗柳坐在木凳上环顾四周,几张桌椅被烧,两面墙被烧得黢黑,门脸受损最为严重,如果翻修又将是一笔不菲的支付。
她两腿发软,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张弛走到她面前,庆幸道:“陆掌柜,好歹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