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兵丁也围拢过来看热闹,人墙的后面则是囚笼,胡应麟和吴承简面有戚戚之色,不知是否想起了当年的自己,而赵显达则半躺着,抬头望向漆黑的天空,自从被捕后他一直是这副样子。
唐定钊吸了吸鼻子,嘶声道:“陈院长亲切热忱,说他与人争执口角,我们却是不信的,这定然是有人杀人灭口,我等承蒙院长恩情,如今他老人家横死,学生们不能视而不见,只是我们没有院长的本事,求告无门,只好约定一同去扬州府告状。”
那中年书生也道:“这个法子还未施行,不知哪里走漏了消息,临行前夕竟有人找上了门,许以重利,扬言只要不声张,这笔钱就归学生所有。陈院长尸骨未寒,我又岂能与这宵小同流合污,当下便拒绝了。”
唐定钊道:“没想到这些是苦难的开始,隔天我父亲外出,半途中遇到流氓滋事,右腿被打伤。”
那中年书生脸色憋得通红:“内子也被无端骚扰,对方扬言若是学生仍旧执迷不悟,下次可就见不到了。”
余下众生纷纷附和,本人受伤、家人受牵累的比比皆是。
他抬起头看向潘从右:“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等必要为陈院长讨回公道。各位同学也是与我一般心思,便私下串联,今日一早偷偷离开家,去往扬州府。”
唐定钊狠狠道:“哪知我们走到半路,高邮县巡检司竟追了上来,若不是撞见大人,学生们恐怕就做了刀下冤魂。”说罢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求大人主持公道。”
众生头抵土地:“求大人主持公道。”
潘从右胸前剧烈起伏,呼吸粗重,望着一张张无助的面孔,他的心在隐隐作痛:“小白。”
小白走了出来,拱手道:“大人。”
潘从右道:“将他们带下去好生照顾。”
“是。”小白和风细雨地道:“各位,都起来吧。”
众生拜谢潘从右,随着小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