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放慢了马速,与潘从右的马车持平,小声道:“大人...”
潘从右头也没回:“你觉得有破绽?”
谷雨颇为意外:“大人怎么这般说?”
潘从右沉吟道:“咱们身处的地界是江都,临近高邮湖,按道理讲水贼倒是不少,这山贼倒是不曾听说的,即便有也规模尚小不成气候,这黑山寨今日之前老夫从未有过耳闻。”
曹克攀正在不远的地方,听两人聊悄悄话,也凑了过来:“兴许是最近兴起的势力?”
“倒也有可能。”潘从右拿不准,只是心头疑虑未去,从天空中收回视线看向谷雨,见他一脸审慎,不由笑了笑:“看来小谷捕头心中也憋着问题吧?”
谷雨也笑了:“做这行久了落下的坏习惯,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见人见事。下官姑且一说,二位姑且一听,看看有没有几分道理?”
曹克攀好奇心顿起:“倒也不用如此谦逊,你且说来听听,本将军给你指正一二。”
“贫嘴。”潘从右笑骂道。
谷雨略一沉吟才道:“起先这群山匪并未携带武器,我还仅仅只是怀疑,按理说既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又怎么会连作案工具也不带呢,好吧,就算此处是贼巢,土匪们少了警惕,咱们姑且不论,接着往下说,那第二个疑点则是他们的衣着。”
曹克攀疑道:“穿着也有破绽?”
谷雨笑了笑道:“将军要从这伙人的营生上分析,若是山贼自然免不了在山间活动,外出则多半是作案,即便是为了行动便捷或逃窜方便,选择的衣裳多半也是窄袖缩口、缩身紧致,将军不妨想想那些被抓的山匪又穿的什么?”
曹克攀手捋短须,眼睛看向天空,边回忆边道:“那些山贼穿的好像是…宽袖长衫?”
“将军好记性。”谷雨道:“衣裤松松垮垮,这些人若真的是山贼,可就太业余了。我仔细看过他们的肤色…”
曹克攀咋舌道:“还有第三个疑点?”
谷雨点点头:“山贼常年在外作案,风吹日晒,皮肤黝黑而粗糙,可这些人呢?”
曹克攀皱眉道:“肤色因人而异,有办法比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