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冬脸上露出绝望之色,他抓住白小小的手:“小小,去前面等爹。”
“爹!”白小小哭着摇头,两手死死抓住白如冬的手。
“要走一起走!”谷雨咬着牙,声音嘶哑。
“走不了了。”白如冬苦笑道,将衣襟拉开,前胸自小腹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鲜血汩汩而出。
“爹!”白小小吓得全身冰凉。
白如冬看着谷雨:“帮我照顾好小小。”
谷雨眼泪夺眶而出,白如冬喘着粗气道:“我是个好捕快,对吗?”
谷雨嘴唇翕动,他对亲人、对朋友、对师傅、对同僚永远心怀赤诚慷慨任侠,但同样是这个人,与强盗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不知使多少家庭妻离子散,那个“好”字如何说得出口。
白如冬几乎要哭出来,他看了白小小一眼,几乎是乞求着向谷雨求证道:“我少年为差,风吹雨打日晒雨淋,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但从未有过抱怨,我亲手抓过的大大小小奸邪之辈数百,你说我是个好捕快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乞求,这眼神陌生得令谷雨心酸,他狠狠地点了点头:“你不止是个好捕快,更是个好父亲。”
白如冬如释重负地笑了笑:“小小只要记得这些就好。”
他不希望自己死后,带给小小的是身败名裂之后的羞辱和痛苦,谷雨泪如雨下:“她会记住的。”
这是一句承诺,白如冬听懂了,他蹒跚着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钢刀:“带小小离开。”
谷雨拉起白小小便走,白小小涕泗横流,拼命挣扎:“别留小小一人在世间,爹,我怕...”
白如冬转过头,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别怕,会有人替我爱你的。”他擦干净泪水,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女儿,长刀一甩,冲向对面的敌人。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爱你,那一定是我,如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爱你了,那一定是我已离开。
小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