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惊诧地看着对方,笑了笑:“贫道是出家人,不杀生的。”
“是我冒昧了。”周二快言快语,将佩刀插回到腰间。
丁临向病床上的众人拱拱手:“若是有人发觉守卫不在,辛苦弟兄们想个法子帮忙圆过去。这一仗敌众我寡,凶多吉少,想要反败为胜,有赖弟兄们齐心协力,姓丁的在此谢过了。”
众人应道:“放心,咱们是锄奸惩恶的,老天爷保佑着呢。”
“活着出去,我约弟兄们吃酒,保重。”丁临向余下三人使了个眼色,率先出了营房,钻了树林之中。
“他才十二。”漆黑的营房中,有人喃喃一句。
四散奔逃的大乘教教众渐渐发现山前火光冲天,亮如白昼,在黑暗中火光带来的安全感让不少人停下脚步,向着火光的方向移动。
空地上,火把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宋天阳站在中央,身穿道袍,面容肃穆,山风吹来,衣炔飘飘,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尤其是四周火焰高涨,宋天阳周身上下镀了层金色,宛如救世神佛。
教徒望之生畏,纷纷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宋天阳心中焦灼如焚,远非面上那么平静。山顶的厮打声平息了有段时间,丁伟却还没有出现,是不是出了岔子?
刘师傅又跑哪去了?
事事无回音,件件无着落,宋天阳越来越忐忑,这种心情好多年不曾有过了。
他习惯了颐指气使,说一不二的日子,在一片片恭维声和教徒狂热的眼神中渐渐将自己当做了无所不能的神仙。如今黄粱梦碎,他才终于清醒过来,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
夜风穿体而过,宋天阳暗中打了个寒颤,他一夜未眠,熬到现在已是油尽灯枯,再加上凉风萧萧,他这些年养尊处优惯了,哪能经受得住。只是为了顾全大局,维持法身,这才咬牙苦撑。
空地上的人越聚越多,丁伟却迟迟不见踪影,宋天阳愈发焦急,决定不再等下去,轻咳一声,振臂高呼:“我教儿郎听真,右护法汤有亮利令智昏,出卖神教,毁掉总坛基业,迫害教中姐妹兄弟,罪无可恕!”
“哗!”空地之上爆发出巨大的骚乱,议论声此起彼伏。
神教仓皇逃命,躲在深山中惶惶不可终日,原来竟是右护法捣的鬼,这叫人如何不气。当即有忍耐不住地喊道:“天师,这狗杂碎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