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老四转过头仰头看着老武,见他招手,问道:“怎么了?”
老武指了指海平:“带这郎中去灶房煎药。”
候老四是个瘦削的中年汉子,不情愿地嘟囔一句,海平已走下楼梯,站在他的面前,将手中的药包扬了扬,候老四撇了撇嘴,抬眼看向楼梯上的老武:“跟我走吧。”
小瓶扶着夏姜慢慢坐起来,在她腰后垫了个靠垫,即便是轻微的动作,夏姜也需要花费大量的力气完成,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小成与大脑袋相互看了一眼,满脸皆是担忧。不同的是大脑袋眼中多了一丝别的情绪,那是愤怒。
老武慢慢走到她面前,面对夏姜如有实质的眼神,老武垂下眼睑,夏姜嘶哑的声音传来:“武捕头,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同伴说了。只是我有一事不明?”
“姑娘请说。”
夏姜淡淡地道:“武捕头,这件事可是杜班头指使?”
老武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连忙否认:“杜班头的确是想帮助你们,金陵城中危机四伏,也只有他真心想救谷雨的命。”
夏姜道:“谷雨该高兴还有一人至少是站在他这一方的。”语调平淡,老武一时分不清对方是褒是贬,夏姜抬起眼皮:“武捕头,你有意诓骗小成,违背杜班头的命令,将我等囚禁,就不怕他知道吗?”
“他会知道的,我本就不想瞒他。”老武苦笑道:“只是不是现在。”
大脑袋用肩头在小成的后背碰了一下,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过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背信弃义、两面三刀,当差的跟下三滥有什么分别!”
小成同样怒气冲冲,只是没大脑袋脾气急,被他抢了先,此刻也忍不住出口道:“武捕头,我信你敬你,反而坑了伙伴,你害得我好苦啊!”
老武被讥讽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避开两人目光,沉默不语。
夏姜见他神色窘迫,道了声:“好了。”阻止了两人的声讨,这才放缓口气道:“武捕头,我曾听谷雨提起过你忠勇无双,是他敬仰的前辈,实在不愿相信你如实不堪,如果有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小女子虽然才疏学浅,但多个人想办法总比一个人更加容易对吗?”
老武听得颜色黯然,半晌才道:“是我对不起你们几个,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如冬跌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与他患难与共,思来想去也只能对你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