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在笑,丁伟却蓦地打了个冷战。
应天府衙大牢,狱卒、弓兵闻讯而来,跑在最前的却是杜奎海。
付牢头正在大牢门前装腔作势喊得山响,见到杜奎海脸色唰地白了,大张着嘴呆呆地看他奔到近处,杜奎海的注意力全在浓烟之上:“怎么回事,走水了吗?”
付牢头回过神:“浓烟滚滚,隐有火光,再往里看不真着。”
“那还等什么,先救人!”向身后赶来的狱卒一指:“拿钥匙开锁,”向弓兵道:“外围拉出警戒线,刀枪出鞘,凡有趁机作乱者先斩后奏!”
“有!”众差大声响应,声浪穿破浓雾直传到内监。
牢中犯人哭天抢地,嘶喊声此起彼伏。秦戈、胡德义捂着嘴,一左一右贴在梅如松两侧,两人保持着高度戒备,近日大牢不消停,一桩桩一件件发生得既巧合又吊诡,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梅如松缩在墙边以袖包鼻,强烈的刺激让他眯起眼,但拼劲全力,面前也只灰蒙蒙一片,烟雾在持续变浓,丝毫没有衰减的迹象。
牢外响起脚步声,随即是哗啦啦的开锁声,紧接着是狱卒着急的变了调子的喊声:“出来出来,不想死的都出来!”
犯人纷纷掩住口鼻,随着狱卒的指挥从牢中走出,向大牢外挤去。重犯大多带着镣铐,行走间叮叮当当,与狱卒的喊叫声混作一团。
走廊上一时人挨人人挤人,梅如松跟在同室犯人身后走出牢门,秦戈和胡德义紧紧跟着他,胡德义忽然凑到秦戈耳边:“老秦,这气味有几分熟悉,你觉不觉得?”
秦戈手掌漏出一道缝,刺鼻的气味冲到鼻端:“马粪味。”
“不错,总感觉在哪里闻过。”胡德义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