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尽量简洁,但峰回路转,事事出人意料,李文石也听得两手冷汗,直到他说到此处才与范堂主的描述合在一处,不禁问道:“那么赵显达究竟为何要抓他?”
老武也是一脸惊讶:“您不知道?”
“我...”李文石忽地警醒,镇定地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老武道:“他与杜班头相聚之时,恰好有一名同僚在场,事发之后弟兄们向他询问,他却一问三不知,明显有人想要封住他的嘴。不久后便有消息传来,谷雨与人私通,暗施杀手。赵显达与那苦主交情匪浅,便要寻趁谷雨的麻烦。”
李文石脸色紧绷,按照面上来说的确是谷雨之错,但细究起来却有诸多疑点,而这些疑点无不表明此事的棘手,老武又道:“还有一事相信先生也是不知道的。杜班头的师兄正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捕头董心五,谷雨正是董捕头的爱徒。”
“竟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李文石幽幽地道。
“得知谷雨被人掳走,杜班头心急如焚,私下里想了许多办法,更是求到府尹大人那里,大人也不相信那些所谓的罪名,答应为谷雨出面,前往五军都督府要人。却不知赵显达那里发生了什么变故,赶在这之前将人送了回来。更令人意外的是人刚入府,便遭到袭击,谷雨逃脱,府尹大人震怒,杜班头更是百口莫辩。”
“这...”李文石迟疑了,他忽然发现另一种可能,东壁堂可能好事做了错事。
老武叹了口气:“范堂主一切安好,他抵死不说,府尹大人念及旧情,不忍动刑。只是谷雨以戴罪之身逃脱,即便不是真的也变成了真的,府中真心帮助他的,现在连他的影子也寻不到,只怕拖得久了此事板上钉钉,谷雨再无翻身可能!”
海平浑身一震,不知所措地看向李文石。
李文石脸色紧绷,但他比海平头脑清明,没有被老武吓倒。昨晚他隐身在暗处,清楚地记得那一路押送谷雨的捕快突下杀手,若不是自己一行人救援,恐怕谷雨早就身首异处。
他不确定眼前的老武和昨晚那些捕快究竟是不是一路,想要与老武分说清楚,就得承认昨晚的所作所为,万一老武是对方的人,这无异于自投罗网。
正在迟疑间,门外忽地传来脚步声,三人齐齐向外看去,只见两名捕快拖着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