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兵丁面面相觑,被这消息吓得傻了眼,赵显达面无表情,显然早已知道此事:“是又如何?”
大脑袋故作神秘道:“可他仍然能够逃出生天,一个寻常捕快能做到吗?”他自问自答道:“做不到,那是因为朝中贵人保他,即便他来金陵,贵人手眼通天,自然也有能力护他平安。”
“谁?”赵显达脸色僵硬,忽地灵光一闪:“三皇子!”他说的正是朱常洵。
大脑袋也是一愣,这却是他没想到的,将手一拍:“果然瞒不住赵将军。”
赵显达喃喃道:“是了,三皇子的命是谷雨救的,所以谷雨有难,三皇子投桃报李,这也说得通了,”他看着大脑袋,眼神飘忽不定:“难道这人便放了?”
大脑袋不假思索道:“放却是不能放的,此人知道了那么多秘密,所以必须死。”
赵显达出言试探,见大脑袋不为所动,心中便信了三分:“那依你家主人的意思又当如何?”
大脑袋道:“他还活着吗?”
赵显达“唔”了一声,不置可否,大脑袋哪料到此人如此生性多疑,不过多问了一句便引起对方警觉,只得道:“赵将军莫要误会,此人虽然必须死,却不能死在五军都督府。”
赵显达皱眉道:“怎么,他阴谋杀害官员家中女侍,一命抵一命,便是死在我府中别人也说不得什么。”
大脑袋冷笑道:“赵将军编个谎话,何必连自己也信了呢。仇文超不过九品芝麻官,家奴院工不下二十人,女侍便有八人,他哪里来的钱?为何又与将军同时出现在应天府,此事说来耐人寻味,经不得推敲。”
此人不学无术,但胜在头脑灵活,夏姜教给他的一套说辞竟复述得分毫不差,只是说起来文绉绉的,与他素来的形象不符,只不过赵显达只顾着琢磨他话中的意思,并没有察觉到。
闻听此言赵显达面色一紧,一则对方居然知道仇文超的底细,一则却是被实实在在拿到了痛脚,大脑袋急火猛攻,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我家主人并不是三皇子唯一相托之人,倘若谷雨死在贵府,这些人未必是将军的拥趸,只要顺藤摸瓜,前述破绽将悉数暴露在众人眼前,到那时将军需要解释的人可不是我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