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的行人被惊得呆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一幕,直到大脑袋挣扎的身影消失,议论声此起彼伏。
中府对面是钦天监,夏姜脸色紧绷,她默默地盘算着时间,悄悄走远了。
大脑袋被一路押着来到大堂,赵显达龙盘虎踞,目光炯炯地看着大脑袋,大脑袋有些扭捏,害羞似地将头垂下,眼睛偷偷瞟着赵显达:“为何这样看人家?”
赵显达咧咧嘴,将信举起来:“这是你写的?”
“非也,”大脑袋摇晃着脑袋:“我也只是个传信的。”
赵显达神色不善:“你背后究竟是什么人,与谷雨是什么关系?”目光在大脑袋身上的巡检司戎装上扫过:“黄达?还是鲁宁?”说的是巡检司两名主官。
大脑袋默然不语,两眼滴溜溜在赵显达脸上打转。
赵显达身子前倾,双眼眯起:“好好回答,不然你可走不出这门。”
门里门外的兵丁齐齐在腰间兵刃一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脑袋环视左右,所见皆是杀机,说错一句话便是身首异处的结果,一双腿不听使唤地打着哆嗦,四周的敌意反而激起了他山贼的蛮性,冷笑一声,两手环抱高声道:“两肋插青子,咱是狠心梁。有道是看天要看火烧云,仙鹤落在野鸡群,十八罗汉搭天梯,绿林不把绿林欺,都是冲梁山插过柱的,同啃河边草,江湖上隔山越绺,开山立柜,今天浑碰,与赵将军做笔好买卖,你若信不过,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厢告辞了。”拱拱手转身便走。
这一套绿林切口把赵显达听得昏头涨脑,待回过神来大脑袋已走到门口,他站起身:“留步。”
大脑袋停下脚步,回身看着他。
赵显达疑惑地看着他,一身戎装,张嘴却是江湖气,他皱眉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大脑袋淡淡地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便有一场泼天灾祸应在将军身上,我家大...大人想与你做笔买卖,不知将军有没有兴趣?”
赵显达神色犹豫,眼前这人身份实在拿捏不准,到底做贼心虚,半晌后笑道:“给这位巡检司弟兄松绑,都是自家人,何必闹得如此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