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母见她幸灾乐祸的表情,嫌恶地皱起眉头:“我正害着病,小心传染。”
“唔...”采瑛一窜几尺高,忙不迭闪避开去,发觉钱母正盯着她,连忙陪笑道:“娘说的哪里话,您生了病,我们自该悉心照料,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吩咐。”
“我需要...”钱母冷冷地打量着她:“你把嘴闭上。”
采瑛一愣,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钱母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碗鸡汤下肚似乎又为她带来了新的生机,身上也不如何寒冷了,她侧过头专注地听着。
钱氏为救婆婆牺牲自我,却换不来丈夫的丝毫理解,两行清泪自腮边流下:“娘亲病重,折腾一晚滴米未进,你四下求食未果,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吗?”
“借口!”钱钊生断然道。
钱氏知道她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想要善了几乎绝无可能,不禁心生灰冷,边哭边道:“你母亲自我嫁入钱家便对我不满,处处刁难事事责怪,我从未有半句怨言,那是我自幼母亲早亡,将她当做自己的亲娘,当娘的骂自己的闺女有何不对。”
钱钊生道:“那骂你可有错了?”
钱氏哭得更凶了:“你我起于微寒,相扶相持至今才有今日的家业,穷困时她嫌我愚笨偷懒,照顾不好你,发达之际又嫌我粗枝大叶辱没门楣,我没有回过一句嘴,在庄稼地里起早贪黑,冬天里大雪纷飞,公婆闭门不出,我双手长满冻疮咬牙坚持,到你经商之时,经常一走十天半月,家中老人有我悉心照顾,公公生病卧床不起,溺便只能在床上解决,是我把屎把尿伺候他最后一程,婆婆喜食江边鲫鱼,家中贫寒无力购买,我便每天来回十里地为她去江中抓鱼,江水湍急,好几次我险些丧了命。”
钱钊生气得脸红脖子粗:“怎么,说这些是要我娘跪下来感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