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舟,你以前都是自己出海吗?”
“一个人的话,不会孤独?不会忙不过来?”
龙岁岁趴在驾驶舱的舱门上,一边看着黎行舟忙碌,一边跟他聊天。
“一个人清净!”
不会像现在这样,耳边总有个人呱噪,那个人还总是用垂涎的目光盯着自己!
黎行舟绝对的一语双关。
龙岁岁眨眨眼,哦豁,我这是被内涵了?被嫌弃呱噪?
怎么会?
我才不是。
龙岁岁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了个比较敏感的话题,“这条渔船是你的?”
“原本是,不过,我捐给南岛了。”
这年头,怎么可能有自己的渔船?
尤其还是黎行舟这样的身份?
“所以,你打到的渔获,也是属于全村?”
龙岁岁继续追问。
“嗯!”
黎行舟倒是没有太过不甘心,南岛确实是他不得已的选择。
但,在南岛,黎行舟的行动反倒比较自由。
他可以自己选择是否出海,出海后具体什么时候回来,也能自己决定。
只要每次回归后,上缴一定比例的渔获就可以。
来到南岛近一年的时间,他和阿婆的日子,居然比在南海岛还要好。
阿婆不用天天提心吊胆,而他呢,也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一些事。
不过——
黎行舟转过头,定定的看着龙岁岁,“我能相信你吗?”
以前独来独往,做起事来,也就非常的方便。
现在多了一个甩都甩不掉的人,黎行舟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我说能,你就信我吗?”
龙岁岁笑了。
人的誓言,是最不可靠的。
即便最初是真诚的,也架不住“人心易变”四个字。
“你想探寻南海的宝藏?”
黎行舟听懂了龙岁岁的言外之意——誓言不可靠,但利益可靠。
当龙岁岁能够在他这里获得利益,她就会不由自主的维护他们的“秘密”。
“是啊!我最喜欢钱,尤其是金灿灿的黄金、银闪闪的白银,还有五光十色的宝石,天然浑圆的珍珠,温润通透的玉石……”
龙岁岁当着黎行舟的面儿,毫不掩饰自己的贪财。
还非常直白的分享自己的梦想:“我最想要的,就是用金银盖成大大的房子,上面镶嵌着着各种宝石、珍珠、玛瑙、翡翠,随处可见都是珠光宝气。”
还有诸如在金山上打滚,在珠宝堆里游泳……
哎呀,只是想一想,说一说,龙岁岁开心的全身细胞都在冒泡泡呢。
黎行舟表情略微妙,“你倒是坦诚。”
黎行舟也算见识过不少人。
哪怕是最贪财的奸商,也没有像“云从容”这般直白、坦荡。
要知道,谈钱就意味着庸俗、市侩。
不说不符合当下的主流价值观了,就是在古代,也没有人张口就说“我喜欢钱”。
就算心里喜欢,也不能说出来。
“云从容”却不是,人家喜欢,人家就大胆直接的表达。
“云从容,你的父亲真的是烈士?”
“是啊!我妈妈还是A市最大的资本家呢。”
龙岁岁丝毫没有遮掩。
这份坦诚,硬是让黎行舟都有些无语。
烈士亲爸、资本家亲妈……难怪会有“云从容”这样奇怪的性子。
“哎,黎行舟,我都介绍了我的家庭情况,你呢?也说说呗!”
虽然龙岁岁更习惯走肾,但,好歹披着人族的外衣,不能一上来就扑倒啊。
可以谈谈各自的家庭,熟悉彼此的生活,然后再……嘿嘿嘿!
“没什么可说的,我们黎家原本是G省人,从我祖父起,来到南海岛开办船厂、橡胶厂。”
“我父亲早年留学丑国,回国后接管了船厂,革新技术,扩大规模,解放前,我们家的船厂已经是南海最大的造船厂。”
“我父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因病去世……现在看来,他死的早也不是坏事。”
黎行舟的父亲,当初是不同意船厂公私合营的。
是黎广民的叔叔,极力督促,才最终办成。
只这一件事,就足以给黎父留下污点。
过去还好说,现在嘛——
所以,黎行舟才庆幸,父亲早死不是坏事。
“我母亲在父亲去世后就改嫁了,她本是广城人,又改嫁回了广城。”
“如今我家里,只有我和我阿婆相依为命!”
两间草屋,一艘归公的渔船,这日子,绝对不是“云从容”这样城里来的资本家大小姐所能忍受的。
“你还有阿婆,真好!”
龙岁岁却有些羡慕。
毕竟对于这具身体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是个彻彻底底的孤儿。
“黎行舟,你阿婆一定很操心你的婚事吧。”
“看你这年纪,你今年应该也有二十大几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