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天的事情说起来很简单,就是豫章王要进行修士五品考核。天赐,太爷爷考考你,你就这么一点信息,你能联想到多少东西?”
王天赐心知这是太爷爷指点考核他的时候,心中不敢有丝毫怠慢。他是一个极度聪行而且逻辑性极强的天才,稍一思索,立刻便在心中组织出了思路。
“这些年由于贾后想要废除太子,豫章王颇受上洛一些人的追捧,有好事者称为‘上洛二十四友’,前呼后拥,声势不小。”王天赐小心谨慎地说道,“可‘石函之制’行文规定,想要成为太子,二十七岁之前必须要成为五品修士。当年当今天子虽然没能成为五品修士,可太子却早已成为三品修士了,所以也不算违反‘石函之制’。豫章王虽然这几年声势不小,可修为却不见提升。依重孙看来,行日考核怕是贾后另有凭仗。否则,这么多年都不见动静,突然在这个时候考核,其中必然有什么变数。”
“太子危矣!”王融口出惊人,“守护金墉宫的恰恰就是淮南王皇甫允。前些日子,有黄门侍郎提出朝廷太子之位不可久悬,就有人提议依照景帝文帝故事,兄终弟及,由淮南王接任皇太弟。贾后谋划这么多年,怎么会让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果实落在别人手中。行日大会,淮南王必然要参加。这些日子上洛的种种传言,虽然不实,可一定都是有心人在背后操控的,其目的就是给贾后压力,让贾后知道一日太子不死,始终都是心腹大患。以贾后的性格和做事风格,怕就是要趁行日大会淮南王不在金墉宫时,派人加害太子。太子被害,负责金墉宫守卫的淮南王其责难逃,一石二鸟之计,贾后以前多次使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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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赐闻言大惊失色,再也保持不住平日里那种处事不惊的雍容神态,惊声道:“此事大大不妙,这可如何是好!太爷爷您是如何应对的?”
“如何应对?”王融苦笑一下,“天赐,你说这天下是谁的?”
王天赐闻言一愣,顿了一下,认真回答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周文帝在受禅时在受禅台上给天下修士亲口说的。武皇帝当年晋受周禅时也说过同样的话语。”
“可贾后是这么认为吗?”王融苍老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无奈,“不要说贾后,便是武皇帝,到了晚年,所有的政策不再是和天下修士共天下,而是想方设法家天下。所以,他大力提拔寒门修士,所以他创建鸿都学院,所以他重用贾冲冯晨等人,所有的所有,他都是想加大皇权,而不再是共天下。”
“可太爷爷您不是司徒吗?您完全可以出手制止这件事啊。”王天赐急忙说道。
“我能制止一件,我还能制止两件?我能管一年,我还能管一辈子?”王融耐心地解释道,“天赐我问你,天下是寒门修士多还是世家修士多?”
“自然是寒门修士多。”王天赐毫不迟疑地说道。
“那就是了。武皇帝正是看到了这点,他认为他可以争取人数更多的寒门来制约我们世家。非常简单的算数,寒门修士人数是我们世家人数的几十倍乃至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