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纠正他,“只是管一顿中饭,而且也不会给大家吃的太好。目前我和文萱定的伙食标准,是每人每顿给两勺菜和两个杂面馒头。勺就是咱们各家舀汤用的那种长柄木勺。”
白里正咋舌,“那也不少了,两勺下去差不多就是一海碗菜了。就算是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再加俩馒头也能让他们吃个七八分饱了。”
而那些五六岁的,怕是根本就吃不完俩馒头呢。
更别提孩子们即使是在自己家,也不见得就顿顿都能吃上干的。
要知道,即使是附近出了名比较富裕的白家村,村里也还是有三成以上的人家,如果不是农忙和年节,一家人的肚子基本每天都只能勉强混一个水饱。
想敞开肚皮吃干饭?咋,这是不打算好好过日子了?今天吃完,明天一家子就都扎脖不吃了?
白里正很担心顾文萱和白景洲支撑不了学塾的巨大开支,他絮絮叨叨帮白景洲算了一笔账,告诉他这将是多么大的一笔开销。
见他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白景洲没忍心告诉他,他们虽然每顿都只打算给学生们供一份菜,但这份菜却是要么有肉、要么有鸡蛋豆腐的,总之绝不会让孩子们顿顿吃清汤寡水的煮菜叶子。
除此之外,他们还计划有选择的资助那些成绩好、品性好但却家境贫寒的小孩子。
当然,这个就不必放到现在一股脑儿往外说了。
白景洲现在要和白里正说的是另一件事,“我知道很多人都觉得读书没用,因为很多人就算读一辈子书,也未必能考上秀才,就更不必说举人、进士了。”
“而那些考不上的,他们理论上虽然可以去镇上或者县城做账房、做管事,但这又需要一定的关系和门路。偏村民们很少有人有这种关系和门路。”
白里正连连点头,“咱们这些寻常百姓,连打短工做苦力的机会都不常有,更何况是这种轻省又体面的活计,那就更轮不到咱们了。”
顿了顿他又道:“我家的那两个,我也是豁出这张老脸托了关系,人家才肯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