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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玉洲走进了厢房里,这是个空荡荡房间,没几件家什,只是角落里有一张床,还有有些脏的棉絮被子。
他走进来后,环顾四周,找到了一盏油灯,取出火折子,把灯点了起来。
盛玉洲也不躺在床上,而是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思索了起来。
“来到这庄子上的人,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士,应当是修行界的人,龙秀山的情报是泄露了吗?真要是如此,也应该是朱家的高手封锁此地,该不会朱家那边也出了什么事吧……”
他心中虽然有各种思绪,但是也并不急躁,而是老神在在,对于龙秀山的局面早有盘算。
……
同一时间,旁边的一间厢房里,有人也在暗中观察来访这庄子的客人。
“储师兄,来的是什么人?”
厢房里还有一个女子,她一袭玄衣黑裙,面容冷傲宛如一朵梅花,她盘膝端坐在床上,本来正在运功修行,突然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故而有此一问。
“看不出来是什么来历……”
那“储师兄”摇了摇头,他名为储文正,是道玄西解山一脉的弟子,那女子姓于,单名一个梅字,也是他的师妹。
储文正与于梅二人,同为西解山凌波仙子商于歌的弟子,道玄西解山百年前,因为种种内部纠葛,势力大不如前,门中几位耆宿元老的前辈为了争夺西解山道玄之主的宝座,大打出手。
这其中也有一个小插曲,那就是原定为下一任道玄之主的孟天放,失陷于极北之地的古阵。
孟天放是道玄一脉的奇才,被认定有资格突破显神境界,西解山的众人都以为他死了,在知道消息后,有人挑头争夺起了一派之主的位置,这也导致道玄西解山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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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西解山道玄之主名为屈映光,屈映光本身的实力倒也不错,并不逊色于孟天放,奈何去域外挑战拜龙教主邪崇胜,被对方一记阿须陀龙拳打的呕血不止,元气更是大伤。
吃了大亏的屈映光决意闭死关,不突破显神,就干脆死在闭关的幻真洞里,他闭关已经超过一甲子的时间,这也算是撒手不管事的典型。
西解山在屈映光闭死关不出后,又分裂出了南宗与北派两方势力,山门之下,还有打着各种旗帜的大小圈子,比方沅水莒城严氏,就是分出来的一支,严氏还算比较听令于西解山的一脉。
远一点的夜摩岛主谢石笛,扶余国的国主梵我雷,都是受到南北两派的挤压,或是因为少年英杰,过于出众,而招同门忌恨,不得不负恨远游。
凌波仙子商于歌是姬去疾的师妹,她是入道高手,却因为厌倦门内争斗不止,干脆搬出了西解山南宗总舵,来到了小莲山迷津池清修养伤,储文正与于梅是她收的最杰出的几个弟子。
最近一段时日,凌波仙子商于歌收到一条求救信,是与其交情不错的朱氏一脉高手的求救。
朱氏是大姓,其宗族为平西王一脉,底下开枝散叶,在西荒道各地都有不同的朱氏分家。
平西王宗家一脉负有特殊的职责,历代族人不得轻易离开所居的中行山,不能入朝为官,也不能闯荡江湖,整个平西宗家一脉几乎采取的是闭世隐居,若有分家,就要放弃平西王朱氏的尊贵身份,日后也不得向随意开口向宗家求援。
那些不甘心孤守山林隐居的朱家人,并以分家的方式离开中行山,这些分家在西荒道上各地落脚后,渐渐闯出了名号,其中以岳南朱氏、龙秀朱氏、平山朱氏、余湖朱氏四支最盛。
龙秀山这一脉的朱氏大姓,在地方也极为有名,连本地长官也不敢怠慢,但是因为最近出了一件事,族中不断有子弟莫名横死,到现在也查不出什么缘由来。
平西朱氏虽然立了规矩,严禁其他的分家来宗家来求援,实际上也只是刀子嘴豆腐心,真出了事肯定还是会出手,只因为朝廷有件急要的事,当代的平西王朱天瞻领命有事,暂时无暇顾及这边的状况。
龙秀朱氏的家主也无奈,一方面通知了斩邪司的人,一方面只能四处寻访修行界的旧友,向其求援。
凌波仙子商于歌与龙秀朱氏家主是旧友,听到消息后立刻派两个弟子过来查探,她自己也会随手赶到。
储文正与于梅赶过来时,才发现已经晚了一步,龙秀朱氏一脉几乎死的干干净净,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朱氏一脉死的都有些离奇,他们继续调查,就来了龙秀山周边,并入住了这个庄子。
“龙秀朱氏总计三百多人,一夜而亡,一族的族人死因,明显都是受到道染的影响,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储文正忍不住思索着,其中的缘由他还无法判断,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与龙秀山深处有很大的缘由。
……
“这鬼地方明显有问题。”
另一个厢房里,一个疤脸汉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挠了挠屁股,沉声道:“你们了,有什么看法?”
“上面……也只是让我们来调查一番。”
另一个打扮的像是采药客的男人轻声一笑:“那我们也就略微打探一下,龙秀山的情况可能有些复杂,以我们的实力也不能过渡涉险。”
“怎么个危险法?”
旁边还有一个年轻人。
“你们比我先到,进山也探查过,就当有所发现吧?”
采药客点了点头。
“之前进山时,我在山中雪地里,发现了一个与刀疤一模一样的人,朝着山中深处跑去,要不是突然听到刀疤在后面喊我,我或许会被他引走。”
“等一下。”
那疤脸大汉也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