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侧面印证这厮不费主公。
这点对她而言就是意外之喜了。
沈棠道:“吾不负君,君可安心。”
脑中过了一遍招揽人才的基本流程,沈棠觉得自己要表示一下,于是笑容满面地起身握着姜胜的手,重重点头允诺。至于这话里头有几分真心,她自己知道。
姜胜感受那双看着纤细但力气巨大的手,神色微微一僵,笑容很勉强。
待沈棠松开,指印清晰可见。
她尴尬道:“一时没控制住。”
姜胜暗中松散自己的手指,也很痛快地改了称呼:“主公,这无妨。”
果真是天生神力!
这力气比那些武胆武者也不遑多让。
他撤去伪装的言灵,恢复本尊。
沈棠看了,傻眼。
姜胜似乎猜出她惊讶什么。
问:“主公这般看着胜作甚?”
“这……是你本尊?”
姜胜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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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闻言,内心险些要吐出一口老血。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自己也不能前脚收了人,后脚又翻脸杀人。往好了想,自己带回去一个能干活的内政小能手,也能帮无晦他们分担。
沈棠如此宽慰自己。
她现在最担心另一件事情,想听听姜胜的意见:“倘若这世间还有其他文心文士与你能力相仿,我岂不是很危险?”
姜胜道:“他们看不出来的。”
沈棠不懂他为何这般自信。
“此话何解?”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姜胜怎么能保证他的“望气”是世间最强,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怎料——
“因为主公的‘气’很特殊。”
“特殊在何处?”
“特殊在您可能没有‘气’。”
沈棠:“……”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姜胜是在糊弄自己,还是对自己指桑骂槐,什么叫她没有“气”!没有“气”,她人不是死了吗?
姜胜先前还说他是通过望气发现她的秘密,现在又说她没有“气”!
这可真冤枉姜胜了。
姜胜还真没骗人——他从头至尾没撒谎,但也没完全坦诚。先前只是用了点儿春秋笔法,避重就轻让沈棠产生误解而已——沈棠的“气”是他平生所见最为特殊。
不管是死还是活,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人还是动物植株,是普通人还是拥有文心武胆,无一例外,周遭都萦绕着不同的“气”,这些“气”都是姜胜能看到的。
它们颜色不同。
有着不同涵义。
姜胜可以凭借这些分辨运势乃至生死,但唯独沈棠是个例外,他看不到!
仅凭这点就足以让姜胜好奇。可他又不是狸奴,不会因为好奇心就冒险。
“那你怎么发现国玺的?”
这也简单。
姜胜说自己会“望气”,但不意味着人家的文士之道只有这么一个用途,也是靠着这个他才发现沈棠的秘密。至于其中如何操作,沈棠不追问,他也不欲多言。
沈棠:“……”
总觉得自己似乎被坑了。
白素二人没想到自己等人去外头等了等,便等来新的先生,还是熟面孔。
她记性好,一眼认出这是昨晚那人。心下好奇又不解,这人明显不是善茬。
主公留其在身边也太危险了。
沈棠摆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尔等待他,要像待元良几人一般尊敬。”
白素和吕绝齐齐抱拳。
向姜胜见礼,认识新同僚。
倒是姜胜的反应慢了一拍,倒不是他故意,而是他好像听到一个不太美妙的字眼:“主公口中的元良,可是帐下僚属?”
沈棠:“嗯,是。有何不对?”
姜胜简单解释一番:“倒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多年前曾跟一个叫‘元良’的文士结过仇。乍一听还以为是同一人,但大陆黎民千万,同字之人甚多,凑巧同字也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