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问道:“先生可是身体不适?”
她对顾池初印象不好,但后者作为沈棠身边的文心文士,白素相信他也会是自己未来能平起平坐的同僚,于是试着相处。再加上今晚顾池打助攻,好感度更高。
顾池道:“……没、没不舒服。”
白素甩掉剑身沾染的污血,收剑回鞘:“今晚的药应该煎好了,我去让人端来。”
顾池:“那便麻烦白娘子。”
至于让白素回去洗洗鞋……
啊,还是算了_(:3)∠?)_
寒冬的天,亮得比较晚。
浮姑城百姓天未亮便起床劳作。
谁也没想到过去的一晚,笼罩他们多年的黑夜已经静悄悄过去,即将迎来破晓曙光。
治所几个官吏一早来打卡上班。
结果,看到门口已经干涸许久的鲜血,心下一紧,匆匆提着衣摆进入,到处都没看到人,大门大开,摆设凌乱,仿佛昨日新来郡守爬屋顶修瓦片房梁是他们的黄粱一梦。
不祥预感弥漫他们心头……
不是吧?
这位新郡守上任两天就无了?
他们相视一眼,苦笑摇头。
其他人与其中一人打听消息。
沈棠郡守给张氏递交名帖,怎么着也不会将人彻底得罪,连夜被张氏找人干掉?
被询问的浮姑老官吏也是一头雾水。
他保证自己递上去的名帖没问题。
若真是出了事——
多半是之后的交流出了争执?
不管是哪一种,沈棠好歹给他们三月月俸,于情于理也该凑点,给人置备一口薄棺材,下辈子投胎睁大眼,千万别这么鲁莽……唉。
几人皆是长吁短叹。
结果,他们眼中已经死于非命被抛尸城外荒野的沈棠,大大咧咧从外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嘴里哼着古怪的调子,故意将脑后的高马尾甩得左右摇,头发丝儿都带着愉悦。
腰间佩玉叮当乱响,听得人脑仁大。
跟着沈郡守的文士忍无可忍。
“主公——”
沈棠问:“咋了嘛?”
祈善无奈道:“君子佩玉,趋以采齐,行以肆夏,周还中规,折还中矩……”
落在沈棠耳中就是巴拉巴拉叭叭……
“何意?”
祈善言简意赅:“走路稳重点。”
沈棠纳闷:“我也没蹦着走啊……”
祈善:“……”
事实证明,沈小郎君这么跳脱的人,的确不适合佩戴玉佩,太折磨强迫症的耳朵。
玉佩咋来的?
昨晚进了大批“年货”,沈棠高兴选了几枚好看的戴着,颇有一夜暴富的暴发户架势,嘿嘿。正笑着,看到几个老官吏苦瓜一样垮着脸,看到自己好似看到了鬼,有些稀罕。
“诸君今日也来得这般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