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松了口气,看了看外面,天色还早,无奈的站起身来。
“一晚上的时间,应该够了。要是一个人,没准还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也会心存侥幸。
至于三个人,哼哼,从没见过能守住秘密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萧风点头不语,他知道陆炳说的是至理名言,也是诏狱的经验之谈。
诏狱最可怕的刀是老常,可老常再可怕也只是一把刀,所以真正可怕的人,是掌控这把刀的陆炳。
三个乞丐在路上就已经商量好了,抵死不认罪。这就叫老子不开口,神仙难下手!
那女人不能说话,不会写字,就凭萧风测个字,就能给咱们定罪吗?
再说了,这种事儿,做的时候就知道,招了不但必死,搞不好还得凌迟!那可是官员之妻啊!
如果咬牙顶住,抵死不认,最多也不过就是个死,搞不好丐帮向朝廷一施压,还有一线生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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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这样的决心,三个人即使进了大名鼎鼎的诏狱,也并没有太害怕,该吃吃该喝喝。
到傍晚的时候,来了几个锦衣卫,将三人的牢房从挨着换到了单独的隔间,独臂乞丐就知道,要开始审讯了。
萧风并没有露面,只有陆炳带着老常,施施然的走进来,先走到独臂乞丐的牢房,看着旁边的锦衣卫竖起了木杆子。
陆炳看了看独臂乞丐吃得精光的饭碗,赞叹道:“是条汉子,进了诏狱,还这么有胃口,不错,不错。”
独臂乞丐陪笑道:“大爷说笑了,咱们做乞丐的,剩饭剩菜都得甘之如饴,何况牢饭呢?
这诏狱虽苦,对我等乞丐而言,却也不比风餐露宿,爬冰卧雪的更苦,只是小人确实无罪,不该住这里的。”
陆炳摇头叹道:“看你如此镇定,可知丐帮果然人才济济,你也有几分功夫,在丐帮中是何身份?”
独臂乞丐摇头道:“大爷玩笑了,我不过是普通乞丐而已,哪有什么身份可言?”
说话间,两个锦衣卫已经将独臂乞丐帮在了木头上,老常也开始在一旁开箱子拿宝贝了。
独臂乞丐惨笑道:“怎么,大人要屈打成招吗?奈何小人实在无罪,不知从何招起啊。”
陆炳淡然道:“你或许无罪,但你那两个兄弟未必无罪。你若知道他们的罪行,告诉我,也可免皮肉之苦。”
独臂乞丐昂然道:“大爷不必用这等各个击破的办法。我们兄弟三人乃生死之交,没罪就是没罪,岂能诬陷兄弟?”
陆炳点头道:“但愿你那两个兄弟也能像你这样想。你若是想起什么,就说话。谁先招供,没准还能戴罪立功,免去一死呢。”
独臂乞丐笑道:“大人,这套说辞只能骗骗那些雏,我们做乞丐的也算走过五湖四海,岂会轻易……啊!!!”
老常的第一下,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头都没抬,一根钢针已经刺进了独臂乞丐的大脚趾内。
独臂乞丐惨叫一声后,疼得只冒冷汗,却不肯再叫了。老常两眼一亮,就像看见了奇珍异宝一般。
他的第二针却在独臂乞丐的二脚趾前比划来,比划去的,迟迟不肯下针,营造一种随时出手的紧张气氛。
独臂乞丐盯着他的手晃来晃去的,提心吊胆,见他半天没动作,一口气没憋出,松了出来。
就在他刚松出这口气,全身放松的瞬间,那根针闪电般地刺了进去,他全身再次绷紧,惨叫起来。
而且这次因为脚趾的突然绷紧,已经有了钢针的大脚趾上传来的剧痛,比刚被扎的二脚趾还要剧烈数倍!
当老常插入第五根钢针后,独臂乞丐已经疼得昏过去了。老常老常慢条斯理的收起钢针,拿出一个小瓷瓶在他鼻子下面晃了晃。
一股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呛得独臂乞丐咳嗽起来,因为咳嗽引发的肌肉紧绷,在脚上再次带来了无尽的痛楚。
老常笑道:“放心,接下来先不插了,人体对疼痛的感应是会逐渐减弱的,所以同一类型的疼痛不宜短时间内反复刺激。”
说完,他奢侈地点起一根蜡烛,将蜡烛的火焰在二脚趾的那根钢针上炙烤起来。
钢针渐渐变得滚烫,发红,给独臂乞丐的脚趾带来了剧烈的烧灼感,但由于不是火焰直接烧上去的,感觉与普通的烧伤还不同!
“你知道用火或者烙铁直接烫人,那是很蠢的做法。温度太高了,人的血肉瞬间就被烧焦了,虽然痛,但太短暂。
必须用这种方法,才能让人体会到文火的威力,有一个逐渐变化的过程,但又不会破坏人体的痛觉敏感度。”
老常耐心的给独臂乞丐讲解着针尖上的诏狱,独臂乞丐疼得死去活来,已经不在淡定,而是破口大骂。
当看见老常将蜡烛挪向下一根钢针的时候,独臂乞丐把心一横,伸直了舌头一口咬了下去! 「把心一横,投票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