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上下打量着房子:“怎么只有窗户,没有门啊?”
严世藩不在意的说:“怎么会没门呢,只是比较隐蔽罢了。库房总是要防盗的嘛,对吧。”
萧风盯着严世藩:“那可否请严兄打开大门,让下官看看呢?”
严世藩的独眼同样盯着萧风:“你非看不可吗?”
两人对视了片刻,萧风缓缓的说:“下官今日到此,总要查个明白,严兄若是阻拦,只怕不妥。”
严世藩叹了口气:“既然萧大人执意如此,在下也无可奈何。实话告诉大人,这房子的门,在这里。”
严世藩走上前,对着房子上的一处,看上去毫无二致的墙体用力一推,墙上顿时开了一道门。
萧风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张无心说这房子旁边的墙有暗道,按理说暗道应该是通往一处很隐秘的地方才对,如果这房子上本身就有门,那还要暗道有何用处?
但此时已经不容他多想,严世藩挥了挥手:“各位大人,既然来了,就都请进来吧。”
众人随着严世藩走进大房子中,惊讶的发现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完全不是所有空置库房的模样。
大厅里还有一些很精巧的家具,百官中不乏见多识广之辈,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
忽然一阵女子的笑声传了出来。大厅旁边的小屋里,走出十来个女子,都穿的很暴露,见到这么多人,一时都惊慌不已。百官也都很尴尬,萧风的心里猛地一沉。
严世藩毫不在意的说道:“各位见笑了,这都是在下的妾室,和外面房子里的一样。在下喜好男女之事,人所共知,但家父家教很严,不敢放肆。
这些器具,是请京城有名的欢场鲁班所造,偷藏于此。妾室中自有出身良家,端庄贤惠的,从不入此屋。经常在此屋中与在下欢愉的,多是从各地青楼中赎回来的。”
严世藩侃侃而谈,对自己随意开车之事毫不避讳,百官不禁哑然,都偷偷的看着严嵩。严嵩老脸通红,狠狠的啐了儿子一口:“小畜生!”
严世藩拿出一摞赎身契,举到萧风面前:“大人,可要验看一下吗?”
萧风看着这些女子,她们身着轻纱,脸泛红潮,个个仿佛都沉醉在极度的快乐之中,看着众人,眼神中带着渴望。
萧风能看到她们眼睛深处的悲伤和惊慌,但他却没有任何办法能证明她们是被迫的。换句话说,只要这些女子中没有落选秀女,哪怕严世藩承认虐待了她们,在这个时代,也不犯任何罪过。
萧风知道自己今天一败涂地,他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那些假装转脸,其实都在偷看的官员,转过头正面看着这些放荡的女子们。
“你们若有冤情,此刻请告知我,我一定能带你们脱离苦海。你们若知道谁有冤情,我也能带你们走。”
没有一个人出声,女子们都看着他,其中有一个忽然大声的骂道:“不要脸的臭男人,你看什么!滚开!”
那些女子似乎被惊醒了一样,亢奋的开口,怒骂萧风,就像在比赛一样,争相表现着自己的忠心。
萧风呆呆的看着她们,眼神中没有愤怒,只有深深的痛苦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