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对方的人数也未明,若狙击不成,改成正面进攻,徐安孤身一人,怕也难以抵挡。
庞奇疏忽落入深坑陷阱,生死未卜,身后已无任何支援。
突来的异变,俨然让徐安陷入了某种必死的境地之中。
连续呼喊了几声,皆是得不到回应。
情急之下,徐安心头一狠,干脆直接站了出来,高举着双手,暴露在对方的视野,高声道:“看来兄台是抱着必杀之心了?只是不知...缘何不问而杀?难道就只是因为吾等二人闯入了你的领地?”
“若真是如此,那兄台现在就可射杀我,我绝不反抗!不过,兄台箭术高超,怕是并非一般泛泛之辈,就真的能下得了手?都说君子不杀手无寸铁之人,在下只是一介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你下得了手,就杀吧。”
他一副悍不惧死的样子,竟声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企图引出幕后之人。
为此,甚至不惜搬出了“君子”之说。
君子之战,不杀妇孺,不斩弱小。
徐安冠以对方“君子”之称,其实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对方隐于暗处,伺机偷放冷箭,他能躲得一时,躲不了永远。
对峙必死于对方箭下,还不如干脆自己“送上门”引出对方,兴许还有活路。
即便对方不出现,他也可由箭矢射来的方向辨别出对方的位置,乃是以身为饵。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话说完,徐安其实心里也没底,君子是不会杀手无寸铁之人,但保不准对方是个小人,或者是伪君子...
庆幸的是,话声落地后,暗中之人快速跑动的声音立止,也并未有冷箭袭来。
难道说...对方还真是个君子?
徐安心头大石稍稍落下,他走出掩体后,只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放箭击杀,就是代表还有商量的余地。
即便不知道此人之前为何不问就出手放箭。
稍顿后,一道听似冰冷,却又稍显稚嫩的女声从小山坡的顶上,居高传下:“君子是不杀弱小,但可没说不杀闯入之贼!不管你是手无缚鸡之力,亦或是无意闯入,有无恶意,既然发现了这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言尽,一个半大的身影从山坡上的某处灌木丛中站起,身上全是草木伪装,若非自主站起身,几乎让人无从发觉,远远望去也看不清其面容。
徐安抬眼望去,观其身形...竟似不大的年纪,至少目测之下仍未成年,不禁一呆道:“你...竟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道:“哼,小姑娘怎么了?小姑娘不能取你性命?”
徐安稍稍语塞:“可以是可以,但以你这样的年纪,根本无法射出刚才那几箭,你有帮手!人呢?”
“你倒不笨!但知道我有帮手又怎样?你还是难逃一死!不过,得换个死法!我家阿牛哥是君子,从不杀弱小,你还是自己死比较合适!”
她不大的年纪,说话的语气却显老成,接道:“你的朋友掉进陷阱里去了,你也跟着跳吧!那深坑有五米来深,坑壁陡滑,神仙都难以爬出来。你跳进去,不出三日就会饿死。”
“如此一来,倒也不算我家阿牛哥杀了你!你是自己饿死的!”
徐安听了,不觉好笑,暗道一句:这是哪家的丫头,小小年纪就这么滑头,还懂得偷换概念?只是...你逼我跳入深坑饿死,又与直接杀我有何区别?
嘴上却道:“这...小姑娘,哥哥看你年纪不大,怎能轻易谈及杀人?你家大人在哪,可否为我引见?让我见见你家阿牛哥也好啊,却不知为何闯入你这个地方就得死?”
小姑娘显得有些不耐烦,“你这人死都要死了,还这么多问题?我阿爹阿母定下的规矩,任何踏上这座岛,并发现药园之人都得死!别问为什么,问了也不会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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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竟有如此奇怪的规矩?可我都要死了,你告诉我原因又何妨?让我做个明白鬼也好啊,你不想说,让你家阿牛哥出来说,可好?”
“额...你说得好像也有些道理,既然你已必死,跟你说了也没事。因为我们家要隐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住在这。任何知道的人,都得死!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这是阿爹说的。你还有什么想问?”
“啊?若只是不想被外人打扰,我们马上离开便是,又何需杀人?小妹妹,有时候阿爹阿娘说的话,也不一定全对。不如你放我们离开吧?”
“不行!这个问题是不可商量的,你若没有其他问题,就自己跳进陷阱吧。不然,阿牛哥会亲自丢你进去。”
这话刚说完。
她便捏着嘴巴,吹响一声口哨。
哨声刚落,徐安身侧几米处,一个健壮的身影蓦然从灌木丛中走出,面色不善地朝他走来。
声随影动之间,手上一把粗制的弓弩已经拉满,箭头指向徐安。
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徐安几乎毫无躲避的可能。
那人边拉弓,边走近,冷声道:“按她说的做,或者马上就死!我并不介意做个小人,但你必须死!”
徐安汗颜,一时不知所措。
他能深刻感受到那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杀气,丝毫没有信心能躲过对方这一箭。
小坡上的女孩见状,再次开口道:“看来你还是不识趣,又或者想死得痛快些。那就让阿牛哥送你一程吧,也别说你死得不明不白!你是死在我莫凄凄和莫阿牛的手下,知道了吗?”
徐安闻若不知,并不愿去理会一个半大女孩的话,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持弓男子的身上。
正要奋死一搏之时,恰好那人也走到了近前,在看清那人的面容,徐安却瞳孔暴突,震惊道:“你...是二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眼前之人竟长着一副与萧尔康一模一样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