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父女闻言,同时一愣,目光微妙地看向那人,一时接不上话。
而那人则自顾自道:“况且...这契书乃是本官所写,逼迫徐安辞官也是本官授意所为。表侄声称不妥,是在认为本官做得不对吗?”
“你要知道...如今徐安虽撇清了与御史案的关系,但极有可能牵涉到另一桩案件。而此案若闹大,恐怕也会牵连到你们苏家,徐安必遭下狱。”
“不过所幸的是,此案可有可无,全凭本官一念之间。本官觉得苏家应该接受退婚,你们不会想拒绝吧?”
如此一言。
顿时让一向沉稳的苏喆大皱眉头,赶忙陪笑道:“三表叔,苏某绝非质疑你的意思。只是退婚事大...”
话没说完,那人却已再次打断道:“既非质疑,那就可以了。我大乾朝人才济济,你还怕沉鱼找不到夫婿?吾家麟儿就很不错,年纪轻轻已是吏部六品官员。沉鱼与徐安退婚之后,本官可撮合她们两个。如此一来,我们两家岂非亲上加亲?”
“就这么办吧!沉鱼与徐安解除婚约,改成与吾儿魏麟成亲!”
言语之间,竟似有强行替苏家父女做决定的意思。
令苏家父女幡然色变,却又不敢轻言拒绝。
...
另一边。
离开大厅后,徐安迅速返回卧室收拾行囊,决然搬离梧桐小院的样子。
随后赶到的晚娘,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急忙过去阻止道:“姑爷,你真的要走?不可啊。”
徐安手上动作一止,望了她一眼道:“晚娘无需多言,也莫要劝我。苏沉鱼已经说得很明白,这间院子是她苏家买的,要求我离开...乃是无可厚非之事。至于退婚一事,我意已决。徐安此生不会改姓,也不会入赘苏家。”
晚娘焦急道:“姑爷只知小姐逼迫于你,但你又可知她其实有难言之隐?而你得罪了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
“什么意思?她苏沉鱼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乃台府御史官,身负监察百官之责,本就是为了挑刺而存在。得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有何稀奇?但这并不关苏家任何事!”
“你话说得轻巧,老身问你...这两日你是不是都与大理寺的人混在一起?”
“是。我为查清御史案,与大理寺之人联手,有何不可?”
“不是不可。前日,你是不是去过户部大院,还喝斥过某人?”
听此。
徐安微微沉思,回想起两日前的事情。
当天,他与唐慕清分头行事,突袭内阁三部。
返回时,遭到了户部右侍郎魏千里的喝止,徐安小施官威,反喝魏千里,还扬言要治他妨碍公务之罪。
算起来...确实是得罪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