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邗目光如剑,凝视着管宁,心头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虑。他竭力施展身法,招式凌厉无比,欲破管宁的防线。然而,管宁似乎全无压力,那神情淡定如初,仿佛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寻常之事,不急不躁,心如止水。
程邗心中一震,愕然间浮现出疑惑:依他之所知,自己的剑法与速度,绝不该让对方如此轻松化解。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凭借凌厉的攻势逼迫管宁现出破绽,却发现眼前这个人,不仅无惧其锋芒,反而依旧镇定如常。
“莫非我料错了?”程邗心头隐隐升起不安,手中剑柄微微紧握,指节泛白。脸上没有丝毫动容,然而内里却暗潮汹涌。他明白,若此时露出半分慌乱,必将暴露弱点,岂能让管宁看出破绽?
管宁依旧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虚伪与浮躁,洞悉程邗心中的每一丝波动。程邗突然意识到,自己竟陷入了管宁设下的无形网中。每一次挥剑,每一次加速,似乎都被管宁那冷静的眼神所牵引,让他无比困惑,甚至产生了迷失的感觉。
“管宁,果然非凡。”程邗暗自喃喃,心中不由得生出几许敬畏。每一次剑光闪烁,他的眼神便不自觉地被管宁那双冷静如水的眼睛牵引,几乎在一瞬间,丧失了方向感,失去判断力。管宁的修为深不可测,根本让他看不透。
忽然,管宁淡然开口,声音如清风拂过,平和且不急不缓:“程邗,你的剑法虽巧妙无比,但始终太过单一,缺乏应有的变化。你急功近利,未免显得过于浮躁,若再不收敛心性,必难取胜。”
他说话时,语气平静如水,未见一丝波动,似乎一切皆在掌控之中。程邗只觉耳畔的声音清凉如冰,却带着一股隐隐的压力,心头不禁升起一股难言的屈辱感。
“你如此高看自己,未免有些自负。”程邗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冷笑,然内心的焦虑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今天,我必定让你见识我太平道的威力!”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坚定,但目光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忽然,他猛地爆发出一股极致的气势,身形如电掣般直扑管宁,剑如雷霆,寒光四射。
然而,就在程邗眼看剑尖即将触及管宁的刹那,那人却如鬼魅般轻轻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攻势。程邗的剑锋划空而过,未曾触及一物,而管宁的身影却在那一瞬间,如同化作虚无,消失在空气中。
程邗心头一沉,脸色骤变,猛地明悟:自己的剑法再快,再犀利,在管宁面前似乎都不值一提。他感到一阵深深的震撼,甚至有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你……”程邗的呼吸有些急促,嘴角挤出一丝冷笑,“果然不愧是管宁,竟有如此见识。”
管宁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些许淡然,却不失深意:“你急于取胜,但未见得能理清思路。心急,反而容易迷失。你若再不改变思维,恐怕真的难以胜我。”
管宁说话时神态从容,语气温和,仿佛是在与程邗谈论一场毫不相关的琐事,丝毫不见敌意。然而,那淡淡的语气,却让程邗如同被重锤击中,心头无端升起一股莫名的压力。
程邗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心跳急促。那种被轻视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越发感到自己的剑法,犹如纸上谈兵,根本无法触及管宁分毫。
“管宁,你究竟是什么修为?”程邗低声咬牙,心中愈加沉重。“今天若不能斩你,我的面子何存?”
他心中的焦虑与愤怒,已将他推向了极限。下一刻,他猛地再次发动攻击,剑气如狂风暴雨般袭向管宁。
然而,就在这时,管宁那深邃的目光忽然从容一转,剑光闪烁之间,已如鬼魅般出现在程邗的背后。程邗骤然感受到一股无比剧烈的危机感,心脏猛地一紧,几乎无法呼吸。
管宁的剑气划破虚空,直逼程邗的心脏。程邗急忙回身,却只觉身形如泥,剑气之快,已令他无法躲避分毫。
一刹那,他感到一种致命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几乎窒息。那种感觉,如同死亡的气息在背后轻轻吐息,令他心神几乎崩溃。
管宁依然保持着温和的微笑,剑尖距离程邗的心脏仅有数寸,冷声道:“程邗,过于心浮气躁,反而会令你迷失自我。真正的强者,是能保持内心清明,镇定自若。”
程邗几乎咬碎了牙齿,心头愤怒与屈辱交织,但这时,他终于明白,自己所见识的“强者”,与管宁所展现的全然不同。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心中有些释然,“果然,我终究低估了你。”
管宁的剑尖稍微退开,语气平和:“并非低估,而是你尚未见识真正的力量。”
程邗深吸一口气,凝视着管宁,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戾气,只余深深的敬意与无奈。
四面八方的太平道教众如潮水般涌来,兵刃交错,杀气腾腾,意图将管宁困于其中。然管宁白衣如雪,气若幽兰,站在其中如一株孤挺寒梅,安然自若。他轻轻地将心雨剑握在手中,负于身后,剑柄微微震动,却始终不曾出鞘。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仿佛万军压境,令所有来犯之人心头一震,退却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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