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了个哈哈,接上大主祭的话说道,“毕先生不愧是先主智囊,临机应变挽狂澜于既倒,实在令人佩服!”
毕文已经握回手掌,若无其事地看着大主祭问道,“不知在下此时可有资格坐下了?”
言外之意就是有没有获得信任。
大主祭认真思索了一会,缓缓开口道,“虽然我对毕先生还不是很了解,但能得先主青睐,已足够说明先生之为人,先前是我还不明事由,因此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希望先生海涵,先生请坐。”
“大主祭对在下有所猜疑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在下并无怨言,误会嘛,解开就好。”
毕文大大方方地坐到了椅子上。
随后大主祭与喀尼颂也各自坐下,帐中一团和气起来。
接着大主祭拿起桌案上的一叠情报晃了晃,“看过这些,又经毕先生解说,我对目前局势也算有了大概认知,只是具体该如何应对还难以决断,不知毕先生可有见教?”
毕文却摊手道,“在下此来,主要就是说明情况以免你们误判,至于接下来要怎么办,在下还是不掺和为好,毕竟先主已逝,在下并无资格多嘴,更兼身负嫌疑未尽销……”
其实,大主祭对毕文也还说不上信任,看似请教,多少却带着试探之意。
毕文这么一婉拒,反倒令大主祭感觉是自己有点多心了。
“诶,先生何出此言,先主都能信重任用你,我又如何会不信先生,眼下关键时刻,正要借先生之大才做出正确决策,还请先生能看在先主的份上,不吝赐教。”
“这个……”毕文似有为难,犹豫良久后缓缓说道,“到底该何去何从,还是得看你们自己怎么选,如果愿意接受五王子继位的话,那便很简单,直接派人与五王子谈就好了,五王子本就没什么根基,只要能够坐稳王位,应该会设法满足你们的要求,前提是占城以后不能违逆宋国。”
“如果你们坚持由大王子继位的话,那就更为麻烦一些,因为这就必须先获得宋国的支持,到时候要付出的代价肯定更大得多……”
“当然,你们也可以北退另立朝廷,等宋军撤离后再图恢复正统,不过以在下获知的消息,宋军在短期内是不打算离开的,时间长了,恐怕局势只会对你们愈发不利。”
“不管你们怎么选,只要用得上在下的地方,在下都会尽我所能贡献自己的力量……”
毕文只做利弊分析,在如何选择上却没表现出什么倾向,一副局外人的态度,明晃晃地避嫌。
如此一来,大主祭对他的防备又少了一些,言辞更加恳切,“感谢毕先生的金玉良言,各种厉害分析得都很透彻,让我少了许多迷茫,至于最后该如何抉择,我还需细细思考,然后再与大家商议商议……”
毕文无所谓地耸耸肩,还是置身事外的态度,“一切都由你们自己决定,在下静候结果便是。”
大主祭点点头,“毕先生奔波一夜,想必也是疲乏了,就先请在营中歇息,稍后遇到难题恐怕还需劳烦你。”
话音刚落,喀尼颂就殷切道,“就由我来负责安置吧,以免怠慢了先生。”
大主祭以为喀尼颂有意监视毕文,于是顺势答应下来,“那就交给你了,一定要让先生宾至如归。”
又掰扯了几句后,毕文就随喀尼颂出了中军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