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南大营里,有占一大半都是衣不蔽体而神情麻木又任劳任怨的苦役。
顿时心里便生出一个主意,想打开大营内的武器库分发给这些苦役,让他们暂时替宋军守卫大营。
但以最大狗腿自居的原东门首将逻蓬却面露难色,期期艾艾劝道,“大将军,这恐怕不行……”
曹烈当即拉下脸,“嗯!?怎么就不行了?我看这些人虽然瘦了些,却挺有力气的,先不管能不能打,拿着刀枪做做样子总是可以的,难不成,我解了他们的苦难,他们却还不愿意为上国略尽绵薄之力?”
“大将军别误会,能为上国效力那是天大的荣幸,只有求之不得,那会有不愿意的。”
逻蓬慌忙辩解,再说出顾虑,“不过这些苦役在鄙国都是最低等的贱民,就算手里有武器,也不敢和更高种姓者作对为敌,恐怕镇不住营中暗怀不轨之人啊。”
曹烈稍微愣了一下,在来之前倒也听燕王简略说过占城国情,知道所谓的种姓制度。
当时还颇为惊异,毕竟华夏虽等级森严尊卑分明,却也相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底层人通过努力或际遇,多少还是有机会改变自身阶层的。
即便也有因罪贬为贱籍的,也不是没有脱籍的可能,而且籍没罪犯为奴为贱在宋时执行的越来越少。
起码从法律上,系统性的良贱制度已经在华夏消亡。
可惜宋亡后,野蛮的蒙古人又把这项制度恢复了,甚至还视南人为第四等人。
而在种姓制度下,种姓却是永远固定的,贱民不论生死世世代代都没有改变的可能。
因此曹烈很是不以为然,虽然他不可能有解放全人类的伟大使命感及国际主义精神,不过为了解决眼下麻烦,便思考了一会。
然后对逻蓬说道,“那你认为,我朝子民该算何等种姓,本都是否能高于婆罗门!?”
“这……”逻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回答,“既是上国,那肯定是要超然鄙国的,就比如小人,能做上国一条狗也是荣幸之至……”
曹烈自然知道这话有多违心,不过还是露出满意之色,“你的意思是否可以理解为,即便是汝国国王还有权贵祭司什么的,在本都面前都当毕恭毕敬,敬若神明?”
“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