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学太大,花了大半个时辰,也只是参观了个大略,赵孟启如今已经不是病秧子了,身体倍棒,穿戴着四五十斤的甲胄也不觉得累,不过吴潜毕竟上了年岁,有些吃不消。
赵孟启搀扶着吴潜,“吴公,咱们到前边凉亭歇一歇吧。”
吴潜没拒绝,只是叹息道,“看来是真的老啰,去年走遍太湖周边也没觉着辛苦,如今这短短几步路就累得喘气……”
“哈,吴公这意思,是在责怪我给您压了太多事务,把您累坏了?”赵孟启嬉笑逗趣着,扶着吴潜在石凳上坐下。
吴潜知道燕王有时候很没正形,初时还劝谏教导几句,后来习惯了也就随意起来。
“殿下您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这些时日您跑到太湖上玩耍,正事不管,还不都是老臣在操劳?”
赵孟启毫无愧疚之色,反而一脸理所当然,“能者多劳嘛,我还只是个懵懂学童,哪里处理得了政务,只好由您老多担待些。”
“惯会胡说八道。”吴潜吹胡子瞪眼,“殿下若是懵懂,那些士绅岂非输得很冤枉!?”
赵孟启耸耸肩,“哈哈,那是因为他们太过贪婪,再说了,我也就出了个嘴,事情还不都是你们在做么。”
“是啊,上头张张嘴,下头跑断腿,老臣就是这跑腿的命哟。”
吴潜嘴上看似埋怨,眼中却满是欣慰,这次燕王的谋略实在让他刮目相看,运筹帷幄间,不但解决了粮食危机,还打击了豪强,推进了经界,为太湖治理奠定了基础,一举多得。
“嘿,那您老可得好好保重身体,以后这跑腿的事只会越来越多呢。”赵孟启也在一旁坐下,然后招呼着随行的学官,“曾教授,舒司库,柳助教,你们也都坐,不用太过拘束。”
“殿下赐,不敢辞,下官们失礼了。”
几个学官见一老一少相处很是亲和随意,颇有君臣相得之感,心情也随着这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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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启看着几个学官,随和道,“你们请我来,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那就说说吧。”
教授是府学最高主官,司库则通称为钱粮官,管理后勤财务,助教主要负责教学。
三人眼神交流一番,便由舒司库开口,“殿下,是这样的,这次水患导致学田绝收,府衙也决定免租,这倒也是应当,只是少了这笔收入,又逢科举年开支大增,学校经费不免捉襟见肘,吴公说府库暂时也拨不出钱粮,所以只好向殿下求助了。”
府库没钱?不能吧?
赵孟启狐疑着看向吴潜,只见他眯着眼假寐,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随即灵光一闪,赵孟启反应过来,失笑道,“你们关心的,其实是官田改制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