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归想,他却已经上前参拜道:“翰林院修撰高务实,拜见大宗伯、光学士。”
潘晟与陈思育微微颔首,潘晟毕竟是名义上的正官,微笑道:“高修撰,本部堂今日本不该来,不过待会儿确实有事要和你说,因此就不请自来了。”
高务实忙道:“大宗伯百忙之中能来坐堂,学生感激不尽。”
潘晟又笑了笑:“我的事待会儿再说不迟,且请陈掌院先给你说一说翰林院的规矩,这也是入翰林院必须知晓的第一件事。”
高务实点头称是。
陈思育仍是一脸严肃,微微点头道:“高修撰是这一科科试魁首,乃同科进士里的翘楚,圣上也多有赞誉,但你既入了翰林院,就需得知道这里都是你的前辈,务需保持尊敬,知晓礼数。道遇前辈,譬如侍读学士、侍讲学士,你当引马回避;科深前辈,立马让过;科近前辈,分道而行,略后一马背……”
高务实心道:陈掌院这意思,怕是担心我挟圣眷和元辅门生之威不尊前辈?
陈思育却不理他,又继续道:“本院史官、讲官升迁,虽由内阁题请,但却由掌院出考语,再送中堂看定,故而不要以为背后有阁老撑腰,就心存侥幸,不用心办事,否则不待九年考满,这三年在本官手上的考评,就休想得好。”
高务实听了陈思育这话,就知道这是在敲打自己了。
他没露出丝毫不满之色,毕竟他高务实也不是第一次混职场了,这新进衙门,上司给你这一顿“杀威棒”,那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是为免新人不知分寸。
陈思育见高务实只是老老实实听着,并无桀骜之色,面色稍霁,但还是继续警告道:“要想本官给出上评,就需好好办事,本官自会看在眼底,若是不实心用事,本官也会看得出来,不可心存侥幸,以免自误。”
“下官明白。”高务实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陈思育点点头,显然对他这番俯首帖耳的表现尚满意,于是让小吏给他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