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辉这里来这么一下,其实就是虚晃一枪,掩盖一下自己的真实目的罢了。
但是很显然,这样的手段想骗过老江湖是不可能的。
反正连高务实都骗不过,高务实看到这份疏文的时候,就直接忽略了第四条,全副心事都在前三条上。
但仔细分析一番之后,高务实明白过来,这道奏疏不是什么致命毒箭,它只是张居正在打草惊蛇——他是想看一看皇帝和高拱的反应,然后再考虑接下来出什么招。
唯一的问题在于,汪文辉为什么要帮张居正。
汪文辉是嘉靖四十四年进士,高拱是他的座师,张居正是他的房师。按理说,他既可以投高拱,也可以投张居正,但现在高拱才是首辅,一般而言难道不是投高拱更有前途么?
再仔细一看,高务实又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汪文辉是婺源人。
婺源,属徽州。
这下子高务实就明白了:此前徽州人丁丝绢税案结案时,歙县甩掉了一部分白交了两百年的人丁丝绢税,而婺源却“凭空”分担了一份。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古人诚不欺我。
此时皇帝病了,这种没有指名道姓的奏疏,他根本没有精力去看,外廷事已经完全交给了高拱处置,司礼监照例批红罢了。
以高拱的脾气,对这种喷子是一贯毫不客气的,哪怕对方名义上也算自己的门生,但他既然选择了听信张居正的唆使,那也就没必要留情。
于是仅仅三天,内阁的处置措施就下来了:汪文辉外调为宁夏佥事,修屯政,蠲浮粮,建水闸,流亡渐归。
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