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知我心忧

宇文玦叹息着重新拥住她。

这一年里,凡攻下的城池,总能发现置于隐秘处的粮食和药材,还有那些带头投诚的人,比如涴城太守……

若非她心中笃定,又怎放心将他们托付于自己?

宇文玦深深看了梁婠一眼:“你放心。”

梁婠心头又酸又软,一时又想哭又想笑,仿佛方才吃进嘴里的不是饭,而是一口又一口的蜜。

他说懂她,又岂是虚言?

她所走的每一步,他早已给予回应,又有什么好再赘述的?

“好。”

梁婠闭起眼,细细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冷松木香,连日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在此刻完全放松下来。

今天应是能得一夜好眠了。

宇文玦轻轻抚着她的背:“困了?”

梁婠伏在他怀里,懒得睁眼,闷声闷气嗯一声。

忽然忆起一事,她立刻清醒过来,瞪大眼睛坐直身子,脸上再无半点困意。

宇文玦有些好笑瞧她:“怎么了?”

梁婠板起脸,不理会宇文玦的疑问,一把抓过他的手腕。

陈德春与萧倩仪这般将自己从晋邺骗来,绝不是无缘无故的。

手指搭上脉搏,梁婠凝起眸光,静默许久。

随着跳动的脉搏,她眉头越蹙越紧。

她沉着心,看宇文玦一眼,二话不说伸手就去解他的衣衫。

宇文玦抓住梁婠的手腕:“没什么大碍。”

梁婠瞪他一眼:“我是医者,还是你是医者?”

宇文玦无奈笑笑,只好松开手,微微垂着睫毛,软软的目光落在凶巴巴的人脸上,任由她一层层扒掉自己的衣服。

梁婠紧锁眉头,盯着眼前大大小小的伤口看了半晌,小心翼翼地一处一处检查。

很明显,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又添了好几处新伤。

看着这些伤痕,梁婠鼻子一酸,垂下头,忍不住想掉眼泪。

周国向来不缺熊虎之将,何况他早已是周君,完全可以像宇文珵一样留在洛安,没必要亲自领兵,可他每每上阵,指挥着主力军……

回顾这一年里,他的所作所为,又如何不是在践行对她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