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祁奚在中军尉这个官职上待了十多年,以往都是别人这么问候他的。
“奚大夫。”楼令先问候祁奚,再看向与祁奚同车的祁午,说道:“午,你随我冲锋。”
这叫什么?无非就是投桃报李。
毕竟,祁奚可是将祁午带了过来,肯定不是来只干看着。
祁奚大笑了几声,说道:“老夫为中军尉掠阵。”
楼令只是笑了笑,转头对一众在等待的军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到本部等待信号。
前方,楼黑豚指挥三个“旅”已经彻底打开局面,杀进秦军营寨内又向前推进了约一百步的样子。
很多晋军士兵在拔除栏栅,清除掉会形成阻碍的帐篷、窝棚、鹿角、拒马之类。
秦军主将后面有做出新反应,向这个位置增派援军,只是后续到来的援军受到溃兵冲击,一时半会无法整队发起反冲击。
在秦军营盘的北面与南面,两个投入最多兵力的方向上,秦军成功扛住了晋军的攻势,互相之间已经进入到消耗战。
由于北面与南面都打成消耗战的关系,不管晋军或是秦军,他们只能被迫投入更多的兵力维持,免得前方的战线崩溃,再对全局造成致命的影响。
“中军佐怎么样,中军尉那边什么情况?”栾书手上没有远程通讯设备,所处地势也不高,暂时真不清楚状况。
在战场上辨认方位存在难度,瞎胡跑随时有丢掉小命的可能性,栾书派出去了几波人,暂时还没有人将信息回馈过来。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旬庚这一边,他也不知道北面与东面的战况,更多的精力还要用在尝试突破,不行就维持好当前的僵持。
要说谁最难受,肯定是秦军主将白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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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秦军在遭受三面夹击,他们虽然有营盘固守的优势,兵力的不足却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
“将主,北面已经顶住,南面兵力仍旧显得不足,东面的敌军随时有更深突入的可能。”秦肥并不肥,亲自跑了三条战线,衣甲有些乱,身上也有血迹。
白溪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悬挂的战场态势图,相握的双手,指甲插进了手心之中。
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后继援军被晋国下军击溃并且在追杀,以及白翟主力撤走的消息。
因此是,白溪一直在等待援军的到来。
如果白溪知道能够指望的盟友和援军都崩了,他多傻才会率军继续留在原地呢?
所以说,信息延迟在军事上面很致命,并且真的会要了很多人的小命。
一阵喧哗声从军账外面传来,很多人的叫喊听上去很惊恐。
白溪霍地站起来,走到悬挂武器的架子拿起剑,环视正在愣神的其余人,吼道:“听动静一定是有敌军突破到中军了!还傻愣着做什么?准备作战!”
以常理,之前还是各部僵持的态势,哪怕有晋军威胁到中军位置,想来晋军的数量绝对不多吧?
白溪将要撩开帐帘走出去,豁然间有一道利刃划开帐帘,只差一点点就切中他的鼻子,胸前倒是被划到,剑尖划开了披甲与战袍,破开了皮肉。
凶险来得太过突然,直至感觉到疼痛都没有让白溪回过神来,人倒是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帐帘又被划了两剑,掉落下去让光线照射进来,外面站立的身影也映入帐内秦军将校的眼中。
楼令刚才挥剑已经感受到阻力,猜测大概是稍微擦中了谁。
“你们谁是主将?”楼令迈步而入,后面冲进十数名楼氏的士兵。
胸前被划了一剑的白溪可算是从惊魂中醒来,第一个举动是拔剑,再大吼:“杀!!!”
所以是个什么情况?
情况就是楼令率军击穿秦军,再杀到秦军的中军大帐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