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国的中年知识分子,尤其是面临重重苦难且大多疾病缠身的1930年代前后出生的中年科技人员,我当然会予以同情。
但是,这样的同情终究不能成为容忍刺杀的理由——量刑可以考虑,定性必须明确。
——夏希羽,1983.11】
11月18日上午九点。
当这次会议的主持人——杨乐,以及参加了希羽组研究所调查组的、部分来自中科院的成员们把自己在希羽组的所见所闻告诉其他与会成员后,整个会议室先是陷入沉默,然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在之后的两个小时里,这群40岁起步的科研人员和院内领导之间的讨论和争吵接连不断。
期间,当希羽组研究所调查组组长雷建华教授对在场众人提起“希羽组研究所的伙食是按照每天3元的标准配置的,且有时还有黄桃罐头、豆豉鲮鱼罐头在内的各种营养品”,会议室里爆发了巨大的不满。
而在杨乐补充说明了“研究所内成员及经过第二届过渡委员会成员指定的临时访客前往食堂用餐时,所有一日三餐和营养品都不需要付钱,更不需要任何票证”之后,竟然有一部分在中午只吃了咸菜、喝了稀粥的科研人员开始饿了起来。
在忽然席卷全场的沉默之中,这十多号中青年科研工作者的腹部不约而同地发出的声响被衬托得非常刺耳。
作为科研工作的主力,这些中青年科技人员工作担子重、生活条件差。他们肩负重任举足轻重,但他们的情况却是:年龄四十五左右,往往只有中级职称而非高级职称甚至副高级职称。工资一般也不超过九十元。
在此基础上上,他们几乎都至少有一个1975年以前生下的孩子,并且有超过六成的概率有两个或以上的孩子。
其中还有至少一个孩子正需要学费读书、需要额外的营养品确保身体正常发育。
此外,家中的电器有相当大的可能在电灯和手电筒之外只有一种电器,另外还有至少一位老人要赡养。
因此,这个群体负担很重。
但又是这个群体,他们的居住条件非常差——很多时候甚至是两家人住在一间房,大多都不能指望能像希羽组研究所的大多数成员一样住进人均四十平米以上的独立公寓房,也不用说像沈钢夫妻或者水野遥佳和浅野明日香这样住在大套间里,更不可能像夏希羽这样只让三、四个人住一套位于研究所街对面的别墅里。
也是这个群体,他们的健康状况相对老年科技人员更差——中年科技人员死亡的人数约为老年人的两倍左右。
尤其是在那些经常因为劳累过度、营养失调和心情不舒畅导致六成以上的46岁-55岁的中年科技人员之中,超过六成都患有神经衰弱、高血压、心脏病、肝病之中的至少一种。
而在近几年,这一群体的逝者之中又有超过七成都死于癌症和心血管疾病。【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