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院长,巴坦国驻华大使馆的官员找您。”综合处的负责人从省政府那边接到电话,赶紧来到国际医疗中心。
赵原皱眉,他知道病人跟大使馆有关。
医生其实最怕的就是救治牵扯复杂的人际关系。
赵原接通电话,里面传来谢里夫不太标准的华语。
“尊敬的赵院长,我是纳瓦兹的上司。
首先,我向你表达诚挚的歉意。
其次,我已经叮嘱纳瓦兹向你道歉。
最后,纳瓦兹的父亲既然已经没有救治的希望,我已经劝说他放弃治疗。”
赵原有点意外,没想到大使馆那边不仅没有施加压力,反而对自己表达歉意,这是什么情况?
赵原道:“感谢你的理解。病人的情况突然变化,他的儿子心情起伏,我们能够理解。希望这件事不要影响两国之间的友谊。”
谢里夫笑着说,“谢谢您的包容。另外,贾格尔先生希望我能向您转达祝福。”
赵原脑海中翻出贾格尔的资料,终于明白前因后果。
挂断谢里夫的电话,纳瓦兹出现在赵原的面前,脸上满是愧疚与绝望的情绪。
“赵院长,我是来向您道歉的,因为我的不理智给你和医院带来了极其糟糕的影响,我愿意配合你们,澄清事实。”
赵原知道纳瓦兹受到很大的压力,“其中有诸多误会,感谢你的体谅。关于你父亲的病情,我还想跟你再次商量一下,以他现在的情况,倘若不做手术,最多再活一周,如果做手术,有很大的概率下不了手术台,但一旦熬过去,他有机会再活三到五年。”
赵原描述手术结果比较保守。
以病人的情况熬过五年还是有可能的,但概率很低。
纳瓦兹犹豫不决,“其实我是希望承担风险做手术,但我知道,手术倘若失败,会给你带来更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