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之后,谢傅没有半分温存,捡起掉在地上的钥匙打开锁链,她做这一切本来就是想给这新君一个下马威,当然不会温存。
秦楚裳瘫在湿土腐臭的地面上,看了谢傅一眼,檀唇微动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扼杀在喉咙里。
如果说谢傅是个有尊严的人,那她在尊严上面还要加上几分骄傲,她断然不会像其她女人一般摇尾乞怜。
虽是女儿之身,却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看待,在心理上与谢傅也是平起平坐。
身上锁链掉地,从某种意义上,谢傅已经是自由之身,扭头看了秦楚裳一眼:“走吧。”好像这里一切都是由他说的算,她这个女皇只是个傀儡。
秦楚裳瞪了他一眼,自己就要站了起来,身体刚刚一动,却如流电过境一般,呀的一声就乏力了。
谢傅也不搀扶,嘲讽笑道:“你不怕疼不怕伤也不怕死,难道这是你唯一的弱点。”
秦楚裳没好气道:“玉蓬糟了,你试一试!”
谢傅疑惑脱口:“什么?”
秦楚裳冷冷重申:“花心!”
谢傅恍然大悟,不由哈哈一笑,伸出手准备搀她一把,他刚才不搀她是想让她体会,是自己让她倒下去。
现在搀她,是让向她知道,自己可以让她站起来。
秦楚裳不领情的拨开他的手,细眉一绷就站了起来,冷冷瞪了谢傅一眼:“有机会我一定要在你的肚子上穿个洞,拿把剑捅上个一千几百次,看你还能不能说风凉话。”
谢傅不说话,帮她捡起地上的抹衣小裤,秦楚裳此刻就像掉进泥潭里刚爬出来一样,浑身泥污斑斑,却不讲究的把衣服直接套上,穿上御服,把泥污斑斑藏在衣服里面。
然后走到谢傅面前,近距离面对面的看着他的眼睛。
谢傅淡淡问道:“还要再来一次吗?”
秦楚裳不说话,伸出手指朝自己脸上抹了几下,准确无误的抹去自己脸上的污泥,谢傅这才知道她把自己的眼睛当成镜子。
秦楚裳前面带路走出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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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深长的信道,半密封空间充满着腐臭空气,阴暗下显得阴森森的。
信道两旁是一扇扇高一丈宽七尺,紧闭的厚漆铁门,每扇铁门内传出轻微的动静,却瞒不住谢傅的耳朵。
原来这间地牢关押的不止他一个犯人,而他所在的牢房在信道的最深处。
敏锐的神敏让谢傅察觉到有不少人正贴在铁门边,似乎在聆听打探外面的动静。
那刚才他和秦楚裳之间所发生的……那一声声的大王……
秦楚裳身上骤生森雾,向信道两旁的铁门弥漫渗透,帝姿经过之处传出一声声惨叫。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阴森可怖,就好像一下子来到阴曹地府。
谢傅问道:“你干什么?”
秦楚裳冷漠说道:“你以后对我做任何事,最好先掂量掂量。”
“照你这么说,这些人命债算在我的头上?”
“不!他们本来就该死,我只不过让他们死的快一点。”
听着这些惨叫声,谢傅内心没有太多的波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得麻木不仁。
秦楚裳侧头看了谢傅一眼,按照她对谢傅的了解,谢傅看不得也听不得这些,可是这个仁慈心善的人此刻却没有开口为这些恶人求情:“你不是很有怜悯之心吗?怎么不开口替他们求情?”
谢傅说道:‘我只是个凡凡人,我连自己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世上有太多太多的事情,我管不过来,这世界也自有它运行的规则,它不会按照你所想的去发展,我有点累了,如果还有点精力,我只想关心我想关心的人。”
他这番话看似平淡如水,实则有点愤愤不平。
秦楚裳笑道:“你总算开窍了,你只是个凡人。”
谢傅沉声:“有神仙,有佛祖,这些难道不该归他们管吗?”
秦楚裳笑道:“你错了,神仙、佛祖也管不着这些,如果你大胆一点,神仙、佛祖无视天下不公,也该杀。”
谢傅笑问:“这么说没有神仙、佛祖?”
秦楚裳微笑:“就算有,神仙、佛祖与这天地相比也只不过凡凡,或许他们正呆在某个角落与你一样悲悯天人,却又无能为力。”
谢傅畅怀一笑:“神仙佛祖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又何须自责。”
秦楚裳轻道:“是,你无需自责。”
谢傅轻道:“我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