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澜那么好杀,她就不是陈清澜了,昨晚她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早知道干脆点一刀把她杀了。
男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
一会之后,张凌萝亲自端药来到花厅,看见澹台鹤情呆呆无神坐在卧榻上,笑道:“傅婶,累了吧,我傅叔呢?”
澹台鹤情闻声抬头,张凌萝看见她目眶红红的,心头一颤,“傅婶,出了什么事?”
澹台鹤情也知道自己失态,勉强笑道:“没有,傅跟随沈玄师去灵山学习文道。”
张凌萝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说着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要走?”
“已经走了。”
张凌萝闻言转身就走,追了上去,傅叔你要走,怎么连跟我打个招呼都没有。
苏州城外,灵山方面。
“傅叔,傅叔……”
谢傅听见身后有人呼唤,勒马停下,只见张凌萝一身白衣,骑着白马疾追而来。
或许是一路疾驰追赶,此事英姿勃勃的脸容已经是风尘仆仆。
张凌萝在离谢傅一丈的时候,勒马停下:“傅叔,凌萝特来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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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傅看着张凌萝凝望自己,有神的双眸,能够感受到个中情意,不管这个少女是不是在虚情假意,对自己有什么不轨目的,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喜欢这个侄女。
“凌萝,你有心了。”
张凌萝凝望着,凝望着,突然目眶就红了。
谢傅错愕之际,张凌萝却微笑下马,朝谢傅走去。
谢傅也下马来,张凌萝走到他的身边,突然像个孩子张开双臂紧紧就抱住她,在一瞬间谢傅能感受到她孩子般的依恋,亲人离开时的不舍。
在这一刻,谢傅真的感觉她就是自己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侄女。
谢傅搂住她,像个长辈一样,慈爱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张凌萝像个少女般撒娇道:“傅叔,把凌萝当做亲人好么,最亲最亲那种。”
谢傅脱口而出:“好。”
张凌萝又紧紧的搂住他好一阵子。
“傅叔宠你,不管你做什么任性的事,都宠你。”
谢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大概他从张凌萝这有力的双臂感受到她渴求什么东西,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或许是她嚣张跋扈我行我素的背后有一颗孤独的灵魂,这可孤独的灵魂在黑暗中独行,找不到陪伴。
又或者她因为亲人的背叛,更渴望亲情。
“凌萝也很爱很爱傅叔,也很疼很疼傅叔。”
谢傅哈哈一笑。
张凌萝骤然松手,抬头猛然看他,怒道:“你笑什么?”
她穿男儿衣,头结男儿髻,英姿勃勃的脸容此刻竟哭得梨花带雨,谢傅错愕的望向自己的胸前,外衣竟是湿了一片。
“你笑什么!你怀疑我是不是?”
张凌萝突然拔剑,一剑朝谢傅身上刺去,剑刺破了谢傅的衣裳,却没有伤及他的肌肤。
张凌萝冷道:“我警告你,再敢怀疑我,我一剑杀了你。”
说完,抽剑入鞘,转身跃上马背,调转马头。
谢傅望着她俏美的背脊,笑道:“凌萝,我刚才是高兴,高兴的不得了。”
张凌萝微微勒慢马速,骏马似原地踏步一般。
“凌萝,帮我照顾你傅婶,如果有人骚扰你傅婶,你看着办。”
谢傅特意将自己的未来妻子付托给张凌萝,没有比这更大的信任了。
张凌萝轻笑:“那傅婶最好深闺不成,不要去招蜂引蝶,不然连路上的公狗都要遭殃。”
谢傅哈哈一笑:“等傅叔学成归来再来罩你,傅叔走了。”
待听见马蹄扬尘而去,张凌萝这才掉转马头望向谢傅浪子般的背影,那后背厚实而坚定。
如果不是有所追求,谁又会舍弃和妻子团聚的日子。
那背影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似乎走到了她的心中去。
傅叔,你是第一个让凌萝想当个乖女孩,赢得你的夸奖。
沈约着急赶路,两人化作疾行将军,数日后来到灵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