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只是帮助李泰促成一次同县衙的借贷合作,因为成功纾解了县尊的困境,被县令杜昀举荐,一跃便从区区一介流外的胥吏成为真正的品官县尉。
他嘴上说着事务繁忙,但实现如此阶级的跨越,心情如何能不激动?
近日出入县衙,他便听到许多原本的胥吏同僚暗里懊悔,因为厌恶乡路烟尘不肯入乡奔波,被郑满捡到这么大一个便宜,心情畅快之余也大感庆幸。
“县尊知我入乡拜见郎君,托我请问郎君,今年两下得利、明年是否愿意继续合作?”
郑满一边呲牙搓着身上积年尘垢,一边笑着问向李泰。
李泰闻言后便摆摆手,他是钱多了烧的、才会继续跟县衙搞这种根本不对等的合作!
之前是全无乡土根基,只能咬牙被县衙作肥羊宰,如今就算庄园田力不足,同乡里大户们拆借也比跟县衙合作要强。
郑满见李泰摆手,心中自是有些失望。他是亲眼见证李泰如何快速聚敛乡资、于乡中点石成金的广泛作业,也明白傍住李泰自有好处多多。
虽然不愿再做冤大头,但李泰也有其他事情要同县里合作,略作沉吟后他便又说道:“杜县尊明年便要考满黜陟了罢?他后计有什么打算?”
“县尊出身京兆望族,大抵是希望能够归乡在治。”
郑满闻言后便回答道。
“为官一任,施德一方,然后荣归故里,贤声传扬,这也的确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县尊想要归治乡里,怕也不会那么顺利,京兆多强权啊!”
李泰先是感慨一声,然后便又说道:“我这里有一桩乡务事业在谋,县尊若能助我谋成,他来年作何计议,我想或可帮上一把。”
“县尊着实好运道,今年郎君已经助他不少,来年竟还有机会获得郎君帮扶!”
郑满闻言后,先没询问是什么事情,便已经流露出对县令杜昀的羡慕。
“不只县尊,我也想扶郑县尉你再行一程。”
李泰又笑着说道,而郑满听到这话,顿时便激动得直从浴池中跃起身来,拍着那瘦骨嶙峋的胸脯保证道:“郎君但有所嘱,某莫不听从!”
“听话就好,坐回去说!”
李泰抬手把湿热的浴巾盖在脸上,实在不想看郑满那两条毛腿在眼前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