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想法要不得，深锁宫闱，每天只是看着送上来的奏章分析天下，那不成了被人愚弄的傻子？”

孙磊看着李清照说道。

“怎么会！大臣的奏章写明天下之事，皇帝在批阅处理，这样才是最高效的！皇帝不可能满天下的跑！”

李清照解释道。

“可人都是有私心的，给我说不好的事情难免被责罚，说点过年的吉祥话不好么？至于什么国家大事，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无非就是苦一苦百姓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磊摇头道，古代的封建王朝弊病很多，欺上瞒下就是其中最大的问题之一。

皇帝看似是天下的主宰，可实际上皇帝听到的看到的很少，绝大部分都是臣子们想让皇帝听到的看到的，这就让皇帝永远无法真正的了解自己的天下。

“也许天下已经舆情滔滔，百姓们揭竿而起，战火绵延，国家动荡不安，结果皇宫里的皇帝还以为四海升平，百姓们安居乐业！”

孙磊又打了个比喻。

李清照想要辩驳，可她也是饱学之士，自然知道孙磊所言不假，很多时候皇帝就是不知道真相的那一个，哪怕是真相也是经过春秋笔法美化后的。

“历朝历代，开国皇帝风评都不差，明君也比比皆是，都做出了足够的政绩，原因就是开过打天下需要四处奔走，见过了太多事情自然知道怎么做是对的！”

“可国家安定之后，皇帝便足不出户，最多就是在京城附近出游祭祀，根本不知道天下怎样了！”

“说个不好听，让皇帝安居宫闱之中，看似是臣子们为皇帝着想，为天下稳定着想，但何尝又不是一种禁锢？一个愚蠢而无知，只知道享乐的皇帝才最符合官僚集团的利益不是么？”

孙磊又拿了串葡萄吃了起来。

“官僚集团，你……”

李清照被这个称呼吓得不轻，皇帝与官员应该是一体的，可孙磊直接把官员们打成了一帮，这就是要当孤君？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江湖上有这么一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句话在任何地方都适用，门阀、朋党、利益集团，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难道我不去想就不存在？”

孙磊见李清照那吃惊的模样，有些好笑，终究是思想无法跳脱出来，逃避就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