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脸,他自己都没胆量去看。
可那些工具全部都是他的,上面全是他模糊的指纹,没找到一个G的指纹。
除了海岸巡逻队八个人的证词能证明,他当时是在船上的,而且浑身是血的被G拖着到甲板,身上包着后塑料膜,其他的什么都证明不了。
刚才律师甚至提醒他,做好最坏打算,G的律师会找到各种证据,证明他是个人格有严重问题的人,身上的伤其实是他自己弄的,G只不过开船后发现他在船上,将他从船舱拖上来,正好被巡逻队发现而已。
这叫什么话,他自己能将自己伤成这样吗?
可这种不可能的事,在口吐莲花、黑白颠倒的高明大律师那里,就是能变成合情合理。
他好恨,好恨!为什么会那么相信G,结果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难道这些真的是报应?是对他做出那些残忍事情的报应?
“没错,是报应!”一个声音响起。
“谁?”F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飞快地转动,在空空如也的病房里,看是谁在说话。
窗帘后,走出来一个穿着全黑哥特装的年轻姑娘,她曾经见到过。
F惊恐地看着她,看到她的样子不亚于看到鬼。
希宁走到病榻旁的椅子旁坐下,这张椅子律师刚坐过:“为什么要怕我,我可是会给你带来希望和安宁的。”
“你,你想干什么?”F用含糊的声音,费力地问,手指试图去按放在旁边的一个小开关,那是通向护士台的警铃。他知道这个看似无公害的姑娘,不是普通“人”。
“我想让你得到钱!”希宁很认真地说:“如果你输了官司,现在所有的医疗费都会记在你的账上,按照你以后的样子,只有宣布破产、靠领社会救济金度过余生,没有钱、没有房子、露宿街头,最后死在街边、角落、桥洞、地铁里……如果你手指动下,把人叫来,你以后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